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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顧此聲和許一盞兩個面如好女卻力拔山兮的前車之鑑,軍士們對待方沅也多了幾分小心翼翼,唯恐這位也是哪家惹不起的爺,只顧著規規矩矩給三位官老爺呈上飯菜,及何月明特意讓人多炒的兩個葷菜。
方沅便狐假虎威,乖乖在一旁混吃混喝,許一盞掃視一週,把眾人各異的神色盡收眼底。
其中方沅的臉色自然最是難看,許一盞知道他最厭惡戰事,看到軍營這些毫無文化可言的大老粗還沒有當場垮臉,已經算得上是教養非常之好了。
但她偏就喜歡招惹方沅,畢竟在座的數他嘴最笨。
「我原先還以為,若是亮了身份,大家都會恨死我呢。」許一盞最先開口,主動朝方沅眨眨眼,「看來是方學士擔心過度了啊。」
方學士安靜地夾著菜,姿態優雅,睬也不睬她:「是哦?」
「恨你?為什麼恨你?」何月明皺著眉,「他們都盼著打仗,就怕朝廷不敢打,現在你要帶兵,恨你做什麼。」
許一盞輕笑一聲,目光依然停在方沅身上,後者在聽見「盼著打仗」時,臉色已經顯而易見地難看了一點。
許一盞又接著道:「日子過得好好的,誰會願意去送死呢?」
方沅依然埋頭苦吃,彷彿聽不見她的挖苦,倒是何月明慢條斯理地搭腔:「不是所有人都只想過舒服安逸的日子。」
「舒服安逸有什麼不好,我考武舉也是為了舒服安逸」許一盞話沒說完,卻被一聲輕咳打斷了話頭——正是方沅。
「何將軍,」方沅停了筷子,抬頭望向何月明,神色凝肅,開門見山,「這些人都是玄玉島的難民吧?」
何月明哼了一聲:「大部分。」
「他們背井離鄉,生活已經足夠困頓,卻在這時候草率開戰」方沅似是記起什麼,越發急促的語氣忽然歸於平靜,默了半晌,改口道,「就這麼一群平民,卻能有如今的規模,何將軍真是治軍有方,方某佩服。」
何月明現今的脾氣好了不少,也沒因為這些話就動怒,反而望向許一盞,輕聲說:「玄玉島是他們大部分人的家鄉,島上還有他們來不及回大皖的親人,如今都被南洋人奴役著去挖大皖的礦產進貢給南洋人。這種仇恨,是不會因為畏懼死亡就消失的。」
許一盞捧著酒碗的手指不自覺地叩了兩下,何月明轉而看向方沅:「對他們中的很多人而言,死在玄玉島的戰場上,也算回家。」
方沅眉眼低垂,蚊訥一般反問:「回家?」
何月明不曾聽到他的自語,兀自笑著繼續介紹大營近期的訓練成果,許一盞卻留意到方沅剛才的語氣轉變,不動聲色地站起身:「酒喝多了,你們接著聊,我去趟茅廁。」
何月明正慷慨激昂地和顧此聲邀功,被她打斷,便想傳副將帶她一程,許一盞卻彎下腰,一把拎起方沅的衣領,自問自答道:「什麼?方大人你也想如廁?這可不巧了嗎——走,咱們一起唄。」
☆、/來了/
方沅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多說,只是順從地被許一盞揪去無人的角落,在遠處觥籌交錯的熱鬧中抱緊胳膊,執拗地不看許一盞。
冷風厲若尖刀,一下又一下地剜著他們的皮肉,但方沅默不作聲,許一盞也還在籌措言辭。
過了半晌,許一盞實在耐不住冷風,一邊往手心呵了口熱氣,一邊隨著方沅的目光一起看向月亮,問:「被何月明傷到心了?」
方沅不搭理她,許一盞也只笑笑:「那你到底做不做這監軍?」
方沅甕聲甕氣地答:「誰敢不聽皇上的。」
許一盞挑眉:「方大人潛力無窮嘛。」
方沅回她一記白眼。
「監軍也得去前線,不怕死了?」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