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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盞猛一激靈,才驚覺顧此聲正死死盯著她,眸色陰沉,顯而易見地不快。
不至於不至於,都是有家室的人了,這麼深情對望算是給誰戴帽子。
「是。」許一盞當然不會理他,兀自向皇帝一拜,字正腔圓,「——臣自願請命,帶兵出征玄玉島,此徵不復失地,無顏回都,望陛下准奏!」
人堆裡彷彿炸了一記春雷,原本還睡眼惺忪的群臣們精神一震,紛紛望向昂首在前的許一盞。顧此聲猛一咬牙,目光挪至顧長淮身上,後者卻只是不動聲色地低垂著頭,看不出心思。
人聲細微而嘈雜,唯獨晁相一派不動如山。顯然,方沅恪盡職守,一刻都沒有疏忽,這些夜裡密談的訊息早已透過方沅傳給晁相。
褚景深把眾人變化都納入眼底,卻只是一笑,偏不給大家表演的餘地,意味莫名地點了顧此聲的名:「此事非同小可,顧尚書似乎有話要說?」
許一盞側眼望去,恰與晁相的目光匯在一處,同時迎向顧此聲恢復沉靜的面龐。
顧此聲行了一禮,神色如常:「許太傅久病初愈便自請出征,如此良才,大皖之幸。」
喲呵,難得聽見這廝嘴甜。
「嗯」褚景深也頗為滿意,收回目光,又問,「許愛卿以為呢?」
許一盞:「?」
啊?什麼?以為什麼?
於是盯著顧此聲的目光又都轉至許一盞身上,許一盞怔了半晌,看向顧此聲,福至心靈:「多謝誇獎!」
顧此聲:「」
褚景深做好了心理準備,沒被氣得後仰,只是臉色不明:「許愛卿謙虛謹慎,朕亦十分滿意。那麼副將、監軍等人選,顧尚書可有舉薦?」
顧此聲沉默半晌,許一盞琢磨著這廝多半又要垮臉,不料顧此聲神情平靜,輕輕淡淡地接過話頭:「回陛下,確有一人可堪監軍重任,不過此人並非兵部屬下,還請陛下定奪。」
九五之尊挑眉,瞥了眼許一盞滿是期待的臉色,暫且沒有提出這是太子殿下預定了的席位。
許一盞正回眸看著,聽得顧此聲淡淡道:「——方沅方大人,你意下如何?」
滿堂靜寂,被點名的方大人面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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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都的守城兵大都駐紮在郊區,數量不多,約有小几千,其餘兵力則都分散在其餘州縣,尤其是西北戍邊的將士多達十萬之眾,足足佔了大皖兵力的三分之一。
如此一來,餘下的兵力該如何分配,顧此聲作為兵部尚書,自然不能不聊表一番屁話。
於是要指給許一盞多少兵力,這又是新的議題。而出征歷來需等春前幾日,才方便物資運輸,少說也得過了年去,恰好顧此聲也有幾分明目張膽拖延公務的意思,褚景深睜隻眼閉隻眼,懶得追責。
下朝之後,方沅又被扣下加班,這次不再是端茶倒水的活計,而是當著皇上的面,跟冷麵尚書顧此聲鬥嘴。
「方大人與許太傅是知己至交,配合默契,此為一;」顧此聲業務熟練,沒等褚景深開口,已主動提出自己的主張,「方大人精通策論,謹慎細心,而許太傅勇猛有餘,細心不足,因此方大人恰與許太傅互補,此為二。」
方沅意味莫名地長哼一聲。
「朝中熟悉變法事宜的唯獨方大人尚有空閒,其餘人春後皆有要務,而玄玉島既為變法中至關重要的一環,連許太傅都親自上陣,方大人怯場,難免留人話柄。」
顧此聲瞥了眼方沅不算好看的臉色,緩緩地補上後半句,「此為三。」
褚景深笑意輕輕,卻道:「可是這監軍一職,朕也有另一個人選。顧尚書所說的這三點,那人也能滿足。」
顧此聲默了片刻,似乎正在揣測褚景深這句話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