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咕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許一盞挑眉:「那你還是在替我打抱不平?」
方沅懶得睬她,不情不願地側過身子,拿背對著她,繼續自己一個人的傷春悲秋。
但許一盞並不計較,而是伏在欄邊,心平氣和地問:「你是不是對太子殿下有了新的想法?」
方沅和她交情近了些,咬牙切齒:「肉食者鄙,未能遠謀。1」
許一盞皺眉:「冤枉人家了,他吃素。」
「這他媽是句典故,你有沒有讀過哪怕一本書?!」
「——這句『他媽』說得夠乾脆,為師與有榮焉。」
「」
方沅徹底無話可說,轉身的幅度更大了。
他原以為此番進入華都,是時來運轉,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見到褚晚齡的第一眼,他當真覺得自己以往的不得志都將柳暗花明——然而,除了一個不可理喻的太子太傅,其他人就連和他多說幾句的耐心都不會有。
這麼一比較,這個流氓太傅還算個好人。
許一盞問:「是不是覺得我雖然沒文化,但真是個好人?」
方沅:「」他繼續咬牙切齒,「許太傅,我想安靜會兒,你自便吧。」
「這是我的府邸,我這會兒就是在自便。」許一盞笑意更深,但還是搶在方沅發火之前拍拍他的肩,撣衣道,「——行,你自己好好考慮吧,我練槍去了想看我練槍嗎?」
方沅愣了片刻,突然想起眼前人赫赫有名的槍法,不禁有些動心:「在哪?」
許一盞回以一笑:「不給你看。」
方沅:「滾。」
許一盞輕巧地轉回身去,負手將走未走,方沅豎耳聽她動靜,卻聽見對方輕輕地一踢地面,淡淡地與他說:「方沅,我不可能輕易告訴你我習武的路數,因為你並非我門徒,歸根結底,只是個路人。若你學會了我的武功,出去招惹仇家,別人尋你不見,就會找到我跟前來,而善後會很麻煩。」
方沅身形微頓,側眼望向她。而許一盞舉步行遠,只留了個稍稍揮手的背影,秋風捲起她飛揚的衣袂,單薄的白衣覆著她瘦削的肩膀,和挺直的脊背。
-
深夜的東宮一如既往,與不遠不近的御書房各亮著燭火,一抹黑影掠過聳立的角樓,夜風也似地飄入東宮宮苑。
褚晚齡似有感應,寫完一封奏摺,忽然停筆起身,再俯身吹滅一盞燭,宮室登時昏暗大半。接著他便披上風氅,走至被宮人緊閉的窗邊,他按上窗欞,窗外恰有一聲輕笑。
黑衣人翻窗入內,抬起帶笑的眼眸,褚晚齡稍稍鬆了口氣,也對她笑:「太傅。」
許一盞輕巧落地,拉開遮臉的黑布:「夜闖禁宮是不是要挨板子?」
「沒人敢的。」
許一盞挑眉望他一眼:「殿下好大的架子。」
今日褚晚齡走前輕撓了她掌心幾下,許一盞便在那番對視中頓悟了對方的用意——不得不說,掌心癢,小太子刻意眨眼時那副幾近誇張的眼睫也著實撓得人更癢。
褚晚齡道:「是學生邀您相見,父皇也會體諒太傅請坐吧。」
許一盞自覺地找了把舒適的太師椅落座,翹起腿問:「殿下今晚見臣,若是因為方沅之事,臣已勸過他了,殿下再等幾日,他會知道收斂。」
「不是。」褚晚齡也在她身邊落座,如平時一般自然而然地給她倒了一杯清茶,「學生是想解釋學生自己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1出自《曹劌論戰》
☆、/該叫/
假如許一盞沒有記錯,這該是太子殿下第一次主動向她解釋——此前大都是她用類似武力威懾的手段進行一定的暗示,從而獲得太子殿下良心未泯的一點似真似假的好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