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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說京城中那些屍變了的百姓?」王伯忙點了點頭。肅冼臉色微變,蹙著眉繼而問道,「那外頭一共有多少?」
王伯顫巍巍地揩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回道:「數不清了,黑壓壓的一大片,擠滿了外頭的小巷,少……少說也有成百上千個。」
郭彥青聞言,驚地頓時臉色大變:「竟然來了這麼多!」他攥著拳,挺直的背脊定定地望向前院,額前的褶皺深深凹陷了下,默然了片刻後,彷彿下定了決心般地轉過了身,對著肅冼道:「一會兒我會扮成聖上的摸樣出去引開他們,你與虛空帶著皇上與汪大人趕進從後門離開。」
風吹得院內的枝葉簌簌作響,白蠟淌著無聲的濁淚一點一滴順著燭臺落在了桌上。郭彥青的眸光中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堅毅,視線在肅冼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後緩緩落向了裡屋的方向:「聖上的安危最重要,皇城未定,你出去以後,定要想辦法除去那妖僧。」
「大人。」肅冼緩緩地出聲道,他低垂著眼眸,右手的掌心有意無意地搭在腰側那柄雕刻著精巧紋路的刀鞘上,「您對付不了門外的那些妖邪。若真想要引開他們,不如讓我去。」
「不行。」郭彥青果斷地拒絕了肅冼,「你……」他擰著眉望著肅冼,腳步焦慮地在屋內來回踱著步,思來想去似也沒想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只得抬起了頭加重了語氣復又道了遍:「不行。」
「可是大人去了也是送死,倒不如讓我出去,引開了那些人後我還有機會逃開。」肅冼打斷了郭彥青的話,反問道,「大人是覺得您出去能拖延的時間久,還是我出去能拖延的時間久一些?」拖長的末調帶著一股他獨有的似漫不經心的散漫,肅冼的嘴角噙著笑,微仰起了頭,月夜之下,皎潔的月色如落霜般拂在他纖細的睫羽上。
「你……」郭彥青一頓,竟被肅冼詰問地一時出不了聲,他沉默了片晌,長嘆了口氣,「要我如何與你師父交代?」
寒光一閃,「卻邪」刀刃出了刀鞘。肅冼手舞了一個漂亮的花刀,踏出了正廳的門:「不會出事,何須要和師父交代什麼?」寧桓憂心忡忡地望向肅冼遠去的背影,他思忖了片刻後還是選擇跟了上。肅冼聽到身後急促的腳步,他回過頭定定地望向寧桓,低著嗓音沉聲說道:「別添亂,你與他們一同離開。」寧桓蹙著眉停留在了原地。
四更天,月光被黑雲掩蓋,雲層中滲著妖冶的紅光。肅冼站在牆垣之上,黑曜石般的眸底正倒映著底下黑壓壓的人群,他面無表情地出聲道:「朱梓揚。」
人群中響起了一聲輕笑。腳下,活屍如提線木偶般開始攢動,僵硬得朝著兩側散開,逼仄的巷中出現了一條過道,一個頭頂天蓋的僧人緩緩走了向前。他揭下天蓋,臉上半是白玉般的肌膚,半是爬滿了詭異紋路的鬼臉,妖冶詭艷的眼角微微向上抬起,緩聲道:「看來皇上養的那群狗如今還是忠心耿耿。」肅冼冷笑地勾了勾唇,牆垣下,寧桓望著肅冼跳入活屍中。寧桓緊蹙著眉,不安地思忖,若是按肅冼所言,京城中的這些活屍只是受鬼域影響失了心智的百姓,如此,肅冼他真能下得去手嗎?
肅冼望著妖僧,嘴角露出一抹譏誚的笑,嘲道:「朱梓揚,十四年過去了,沒想到你依舊還能賊心不死!」
妖僧緩慢地抬起了頭,他漆黑的眸底淌著戾氣與仇恨,眼角發赤,詭譎的紋路在妖冶的月色下熠熠生輝,他嘶啞著嗓音低道:「倘若不是他母子二人算計,皇位上坐著的人就該是我。」
面目青白的活屍發出了震天動地的嘶嚎,衝著肅冼撲來。他們的指甲奇長,口中露出半尺長的獠牙。肅冼握刀的手明顯遲疑了,他側身躲過一活屍的襲擊,可逼仄的小巷源源不斷的活屍正令他無處可躲。
肅冼蹙著眉,正要逼近正中的妖僧。只見他冷冷一笑,眼前的數個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