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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根本沒有沉浸修煉,只是時不時睜開眼睛,偷看岑長鋒。
她自以為她做得很隱蔽,但岑長鋒每次都知道。
他竟不覺心煩氣亂,只是這一打坐,便又是一天過去,轉眼,夜色漫過山頭,岑長鋒剛站起來,鬱以雲也跟著站起來。
她拍拍衣裳,對岑長鋒道:「謝謝真君收留,那,那我回去了昂?」
岑長鋒沒說什麼。
他看著鬱以雲一步三回頭,走出主殿閣樓,她身影雖不在他面前,但他就能感知到她還在孚臨峰。
只看,她徘徊好一會兒,覺得他不知道,就在林中枝丫上歇下。
搓搓手,鬱以雲運用暖訣,靈氣包裹著自身。
然而,孚臨峰的樹木並不尋常,一棵棵早就半成精,鬱以雲火一樣地突然闖入,擾樹靈清夢,樹靈使了個心眼,把她從樹枝上顛下去。
「哎呀!」鬱以雲一個翻滾,從樹上摔下來。
按理說,地上雪那麼蓬鬆,這一摔怎麼樣也不會嚴重,然而,腦門「咚」地一聲,她居然摔到平地,額頭都撞破了,疼得她「嘶」聲。
她摸索著站起來,才發現她沒有摔到雪上,而是在一個硬邦邦的圓盤,上面還刻著略有點熟悉的花紋,和她從岑長鋒劍鞘上看到的極為相似。
鬱以雲吸著鼻涕:「真君。」
岑長鋒在不遠處,身形微微一動。
鬱以雲回過頭找人,臉上蜿蜒著流下一道鮮血。
岑長鋒:「?」
他沒想到,鬱以雲這般細嫩的皮肉,下意識放出去接她的圓盤,會讓她磕得頭破血流。
鬱以雲目光找到他,她抿著嘴唇,看起來明明疼極了,卻不抬手去擦血液,岑長鋒凝視著那殷紅的血,眸光一凝。
見他好似不悅,鬱以雲嚇一跳,忙輕聲說:「我錯了,我不該騙真君,我不該偷留在這。」
「我,我這就走。」
「真君不要罰我了。」
說著,她轉過身,一拐一拐地,腳印在雪下拖出幾個淺淺的痕跡。
不讓她宿在林中就不讓,幹嘛讓樹木玩弄她,還要讓她砸在那又冷又硬的圓盤上,鬱以雲委屈地想,疼死了。
她已經不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鬱以雲,她也會怕疼,也怕委屈,也怕被拋棄。
額角傷口的血液流到她眼睛裡,她不得不閉上一隻眼睛,但只眨眼這一瞬,另一隻眼睛看到岑長鋒站在他面前。
他長眉入鬢,向來含霜的眉目間,稍稍蹙起。
鬱以雲懷疑自己看錯了,揉了揉那隻眼睛,但岑長鋒果然還在,不由心裡打鼓:「真君?」
岑長鋒:「走去哪?」
鬱以雲嘴角一癟:「我不知道,我,我沒有家了。」
岑長鋒半是無奈:「留下。」
鬱以雲猛地一喜,她還沒聽過岑長鋒這種口吻,高興得顧不上疼,她眼兒彎彎:「嗯!」
岑長鋒看著她還在汩汩冒血的傷口,又說:「手。」
鬱以雲乖乖伸出手。
像刻印給她暖訣,他如法炮製,鬱以雲一念他刻給她的口訣,周身就出現一道屏障,她瞠目結舌:「這是什麼?」
岑長鋒:「金剛訣。」留下這三個字,他轉身就走,鬱以雲連忙跟在他身後,驚喜道:「金剛訣?我也會了?」
「原來我也是個天才嗎?」
「我可以一天學兩個術法!」
她像是得到新奇的玩具,一會兒用暖訣,一會兒用金剛訣,然後忽然像學暖訣那樣,往岑長鋒身上套了個金剛訣。
岑長鋒:「……」
那天,鬱以雲宿在偏殿之中,房中空無一物,她用外衫包了個枕頭,往上擱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