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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計的是自己的至親,是她在二十歲之前篤定的會無條件愛她一輩子,呵護她到自己生命最後一刻的好爸爸。
曾經文潯以為不相愛就分開沒什麼大不了的。在一起數十年的夫妻到末了相看兩生厭也是尋常事情。大不了舊愛難敵新歡,好聚好散就是了。
到後來,文潯甚至還試圖為文將益開脫——把母親掃地出門肯定是盧意那個惡毒女人的主意,和父親並沒有什麼關係。
但是現實卻一次次重創她對父親的認知,也把她關於家庭和人倫的底線撕扯的斑駁不堪。
外公的死一定和文將益有脫不開的關係,而盧意深知這一點,也拿捏住了文將益的軟肋。
那時候,文將益依然需要,亦或者依然對施秋染有感情。解決掉了從來不看好他的岳父,他成了名正言順的接班人,可以拿下老爺子所有的資產大施拳腳。
骯髒的過往被小心翼翼的埋藏了起來,施秋染視文將益為一生所依,是最值得託付的男人,卻沒有料到,捅了最深的那一刀來自她的枕邊人。
這裡頭的曲折陰謀,文潯清楚,可是她又不敢細想。
她想起三年前,自己撲到在文將益懷裡,哭著哀求他不要去坐牢時的模樣,現在想來,只覺得自己蠢極了,傻極了。
當時文將益說的那句話很對:阿潯,爸爸並不是一個好人啊……
文潯沒有意識到自己早就淚流滿面。
周律師也不忍心看到年輕的小姑娘難受落淚,他默默抽了紙巾遞給了文潯。
文潯沒有接,她依然定定的看著文將益。
不管是國內還是法國刑法訴訟有效期早就過了,再者當年之事,在外公臨終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除非文將益和盧意親口承認,早就沒有了線索去驗證。
而大機率的,文潯對兩人說的話一字都不會再信。
她已經不想再開口爭辯什麼了。除了原本拆解文氏得到的資產現金,文潯要剝淨文將益身上剩下的最後一毛錢。
她要拿捏著文將益殘生的經濟命脈,讓他永遠活在懺悔裡。
「簽字吧文先生。」
「你也不必傷感,」文潯盯著文將益老淚縱橫的臉,只覺得諷刺,「還記得上品天空城麼?」
「那是你和媽媽婚後第一套房子,當年還是小職員的你用自己多年的積蓄交的首付。當時外公不首肯你們倆的婚事,你們暗暗的扯了證,把媽媽接了進去。在那裡,你說會對她一輩子好。」
「那套公寓房齡已經快三十年了,不過修繕得當還是可以住人的。你去裡頭過下半輩子不算委屈。以後每個月我會給你打固定額度的生活費,不會讓你窮死餓死。」
文潯靠在沙發上,耐心的等著文將益下最後的決定。
簽字筆懸停在合同上方久久沒有落下。文將益盯著那張紙,突然笑了出來。
他擦去了眼淚,抬頭看了看文潯。
「阿潯,你媽媽……過的好麼?」
「好,很好。這些年,」文潯摸了一下下巴,輕笑,「這麼跟你說吧,她過的比近五年任何一段時間都要開心愜意。」
「手術後,我問過她,願不願意回到你的身邊。其實我想著,如果媽媽願意,我做女兒的絕對不會幹涉,畢竟人家都說夫妻要結髮白首的。」
文將益頓住,眼底竟然閃過一絲希冀的光。
文潯心裡湧起一陣強烈反胃的感覺。
「可惜,她說啊……她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讓自己回到地獄裡。她讓你好自為之,一別兩寬。」
幾分鐘後,傳真把簽好字的檔案傳了過來。周律師接過來看了兩遍,點頭對文潯輕聲道:「文小姐,沒有問題了。」
文潯突然覺得自己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