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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內,棋盤上黑白兩子廝殺正烈,霍珣屈指輕扣棋笥,沉默了會兒,說道:「孤認輸了。」
其實他的白子並未走至絕境,英國公垂眸望著棋盤,「陛下召臣前來,可是有什麼事要交代?」
「我想把那本名將傳帶回去。」他忽然換了口吻,「那是我五歲第一次見師傅時,您送給我的禮物。」
英國公驚詫地抬起眸,不敢置信。
「師傅。」他將白子一枚枚撿回棋笥,「這段時間,我時常在想,如果當年聽了您的話,向父皇服軟認罪,是不是便不會有後來的一切。」
「可如果不走,我會沒命。」
「他害死了我阿孃,害死了我的妹妹,讓我被心疾折磨十幾年,我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可他死了,我沒法再報復他,我以為您選擇了攀附他,甘願把女兒送入宮中……」
最後一枚白子落入棋笥,他說:「師傅,過去的事,我很抱歉。」
雨水落不到天上,覆水再難收回,傷害一旦造成,又豈是輕飄飄一句道歉可以彌補的?
「過去的事情,臣不埋怨陛下,如果陛下有心想補救,請把臣的女兒送回來吧。」英國公沉聲道,「三年前,她本就是被迫入宮的,臣不願再見她苦苦等下去了。何況,陛下並非良配。」
這番話,無異於斷絕了他所有念想,恩師願意原諒他,但是不會把女兒託付給他。
霍珣苦笑,「師傅,唯獨這點,我做不到。」
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到身邊,他不可能再讓她走了。
英國公將那本書放到他面前,「既如此,陛下請回罷。」
坐上馬車後,蘇慕宜明顯察覺到他情緒低落,一言不發沉默坐著。
總不至於,和她父親鬧得不愉快?這個念頭浮上心頭,她難免有些緊張,「陛下怎麼了?」
「無事,有些困了。」
便在這時,馬車忽然停下,近侍上前稟報說,官道被堵住了。
遠處傳來陣陣歡呼喝彩,橋頭下方,許多遊人圍聚著,觀看雜耍表演。
霍珣心裡有了主意,問她:「是西境傳來的百戲,想去看看嗎?」
蘇慕宜低聲道:「先回宮罷,陛下不是困了麼?」
他輕咳一聲,說:「現在又不困了。」
那他究竟是困,還是不困?蘇慕宜權衡許久,才輕輕點頭。
她年少時最喜歡這些稀奇熱鬧,母親常打趣,將來把西境的生意交給她打點,便能時常看百戲了。
難得出宮一次,下次再來,還不知能不能趕上場子。
兩人走過去,場地已被裡三圈外三圈圍得水洩不通,霍珣身量高,視線不受影響,然而蘇慕宜拼命踮起腳尖,卻也只能看清個大概。
那張燦若芙蕖的小臉面露焦急,霍珣微微彎腰將她抱起,讓她託坐在自己右臂上。
視野驟然開闊,蘇慕宜大吃一驚,「主上……」
霍珣打斷她:「不會摔到你,安分坐好。」
她擔心的並非這個,而是覺得,這樣的姿勢實在太過親密,而且他右臂的傷不好沒好麼?
正表演到精彩處,她的注意瞬間被吸引走了,專心致志看百戲。
結束時,月上中天,行人三三兩兩散去,霍珣將她放下,並問:「好看嗎?」
「好看。」她毫不猶豫答道,眸光晶晶亮亮的。
「都是些騙人的把戲,方才吞下去的那柄劍,藏有機括,一旦觸發,便可收縮自如……」
這人真討厭,看破了還要說破,蘇慕宜眨了眨眼。
霍珣頓了片刻,對她道:「孤瞧見有人在護城河邊放河燈,你想去祈願嗎?」
不待她開口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