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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是陛下一直以來苦苦相逼,阿慕又怎會積鬱成疾,藥石罔醫?陛下放過她,也放過自己吧,您和阿慕,從來就沒有過緣分。」
是啊,如果不是他三番五次逼迫,興許這會兒,她還好好地待在雲棲寺呢。
他分明只是想讓她離自己近一點兒,再近一點兒……
「阿慕交代的話,臣婦已經說完了。」沈氏抹了抹眼睛,又道,「還有,臣婦想為夫君告假一段時日,請陛下體諒我們夫婦失去女兒的痛苦。」
她是英國公夫婦唯一的孩子,這世上最傷心的,莫過於她的父母。
「好。」霍珣撐著扶手起身,「請夫人務必照顧好英國公。」
出了英國公府,月華如霜,他沒有乘車,一步一步,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心口越來越疼,像是被利刃生生攪碎,霍珣用力捂住那處位置,連呼吸都艱難起來。
走出十來丈,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英國公府門口掛上了白幡,她的的確確沒了。
他只覺全身乏力,驀地雙膝跪地,右手握拳,狠狠往地上砸去,喉嚨裡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
霍珣一邊失聲痛哭,一邊狠命捶地,猶如感知不到痛覺,右手很快砸得鮮血淋漓,「是我害死了她……」
褚叡不忍,上前奮力制止,「陛下,蘇娘子已經走了!請陛下節哀!」
此後接連七天,天子都未上朝,獨自一人待在長秋殿。
第八天,殿門終於開啟,褚叡快步進去,卻見霍珣捧著一座小小玉雕,遞過來給他看,「像不像?」
眉眼精緻昳麗,笑意溫婉,似極了故人。
望著他鬢邊那縷灰白色,褚叡心中酸楚,低聲道:「很像。」
霍珣拂袖掃翻桌上那些失敗的半成品,輕輕把它放了上去,「她生得這麼美,孤若是把她雕醜了,你說她會不會生孤的氣?」
未等褚叡出言寬慰,他自顧自答道:「她不會的,她從來就沒有在意過孤。」
因為不在意,所以臨去了,也沒有隻言片語是真正留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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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城南的一座小宅裡,蘇慕宜正躺著閉目養神。
母親為她安排好了去處,隨商隊前往西境,同行之人中,還有數年前為她看過病的江大夫。
江大夫年少與母親義結金蘭,兩人感情甚篤,這會兒正在東廂房說話。
因談話聲音很低,是以,蘇慕宜什麼也沒有聽清。
也不知是不是假死藥的緣故,醒來後她就不太舒服,時常會有想要嘔吐的感覺,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更加令她感到不安的是,她的癸水一直沒來。
最近經歷太多事,她還以為月信和以前一樣又紊亂了,如今看來,應當不是的。
東廂房,僕婦領進來一老一少兩個男子。
覷見那藥鋪掌櫃和學徒,沈氏氣不打一處來,壓低聲音道,「宋老先生,我名下商號從未虧待過你的生意,如今為何會出這樣的岔子?」
宋掌櫃拉著小孫子撲通跪了下去,「求夫人寬宥,求夫人寬宥,小人真的知錯了。」
沈氏又氣又恨,江氏輕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對那掌櫃道:「將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說出來,如有隱瞞,英國公府定不輕饒。」
宋掌櫃連忙將事情全須全尾道出,正巧那天永平侯府也打發了僕婦前來抓安胎藥,催得又急,他家小孫子手忙腳亂,便把原本該給英國公府的避子藥送給了永平侯府。
永平侯府要的這幅安胎藥,則陰差陽錯抓給了英國公府。
好在永平侯夫人深諳藥理,一聞味道不對,便立即派人來藥堂問詢,這才發現出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