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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良籍入宮, 而她只是奴籍的罪人之後,可章師父卻處處對她偏心照顧!你以為我當初不想去司籍司,不想做女官榮登高位, 你以為我就這麼稀罕當任人糟踐以色事人的舞姬?」
芷蘭哧哧笑了起來,媚眼如絲,惑人心神,但那櫻唇下吐露的,卻是浸透了毒的怨恨:「是章峴,他不許我進司籍司,怕我搶了連槿的風頭,耽誤了她的錦繡前程!」
「師父?!」夏初愕然地退了一步,復而堅定地搖搖頭,「你定是會錯師父的意思了。你容貌出眾,身形姣好,當然更適合進司樂司……」
「你看,連編出來騙我的理由都一模一樣。」芷蘭嬌笑連連,面頰上染上幾分尚未徹底遺棄的少女心思:「但是我當時並不在乎,因為司樂司有你啊,夏初哥哥。可我明明比她貌美數倍,為什麼你從來不肯多看我一眼!」
夏初急得無法耐心聽完她的訴苦,只能僵硬地敷衍著她:「好好好,過去都是我的罪責,我不該這般忽視你的心意。我以後,定會更好的待你。你快告訴我,你到底想對連槿做什麼?」
芷蘭偏了偏頭,看向一旁的滴漏,見已到了天子服藥的時辰,才語笑嫣然地緩緩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原本只是想弄些亂子,讓他們無暇追趕逃出宮的你我。如今卻是歪打正著,報應到她頭上,也算是天意。」
芷蘭愈是笑得開心暢懷,夏初愈是揪心發顫,他幾近失態地上前,用力搖著芷蘭的雙肩,聲音帶著啞然的哽咽:「你到底對她怎樣了?」
「只是在給陛下的湯藥裡多加了些東西罷了。」她貼近已是怔然的夏初耳側,吐氣如蘭,「陛下或許喝不到,但她卻是逃不了的。如今,怕是早已咽氣了吧。」
「你!」夏初從心痛至極中漸漸恢復過來,滿腹的驚怒令他奮力抬手推開攀附在自己身上的芷蘭,「你如何能這般蛇蠍心腸!」
芷蘭被使出全力的夏初推得步伐不穩,栽倒於地,額頭則不偏不倚地磕到一旁的梨花木案角。
「呀!出血了!娘娘!娘娘您沒事吧!娘娘……」一直退至暗處不敢出聲的宮婢見主子竟受傷,嚇得高聲驚呼,引得本守在外頭的宮人們也紛紛湧入,「娘娘……」一時場面混亂不已。
額頭撞得不輕,以致於芷蘭眼前金星直冒,再加上來回走動的宮人,她根本看不見夏初的影子。
「攔住他……快……快替我攔住……攔住他……」她細弱蚊蠅的叫喚聲被淹沒在宮婢們的呼喊裡,無人聽見。
她絕望地閉上眼,兩行清淚潸然而下。可怕的直覺告訴她,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見到他了。
連槿從汀水居回到天子寢殿時,即便是極力掩飾,卻也讓閱人無數的福海看出些許異樣。他聽手底下的內監說,不久前在偏殿附近撞見了本應在倚梅閣歇息的她。
福海也曾聽聞她與太子間的蜚短流長,卻無心也無意管二人之間的牽扯,於他而言,只要無害於天子,一切皆可視若浮煙。
「你回來的倒是時候,陛下的藥剛好送來。」福海笑意融融,示意宮人將藥碗端至連槿面前,「有勞連御侍了。」
連槿接過尚飄著縷縷熱氣的藥碗,看著那片黑沉如夜色的藥汁,唇邊的笑容很淡:「福公公嚴重了,連槿的分內之事而已。」
她的唇瓣將將觸到碗沿,就聽得裡頭宮人驚喜地呼聲:「陛下!陛下醒了!」
福海神色一鬆,忙朝身後的宮人吩咐:「你,快去偏殿稟報太子殿下,陛下醒了。你,去喊太醫過來,為陛下診脈。連御侍你也同我一道進去吧,陛下一定很希望能看見你。」
連槿聽得福海這麼說,也來不及喝下手中的湯藥,順手往一旁宮人手中一擱,就同福海急急趕入內室。
果然,掀開重重帷幔下,天子半睜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