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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不可能去低頭。
與其讓她在李懷懿跟前承歡,不如讓她在深宮老死算了。
淑妃攥了攥手指。她也有自己的心意和喜好,但是——
「任性地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不會失去更多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淑妃自幼被嚴格地規訓,在出閣之前,她應該按照父母的心意而活,出閣之後,她應以夫君的心意為天。
在她年幼之時,她曾經偷跑入哥哥的書房,瞥見一篇《阿房宮賦》,裡頭幾句「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縵立遠視,而望幸焉。有不見者,三十六年。」讓她撫掌驚嘆,暗暗牢記於心。
但她幾乎立刻便被發現。威嚴的父親站在她跟前,什麼話也沒說,母親哭哭啼啼,說她「不遵循父兄的意思」「竟敢偷讀男子的書」,罰她抄了百遍《女戒》,禁了三個月的足。
後來,她熟讀《女則》《女戒》,人人見之,皆贊一句賢良淑德。於是她便因賢良被送入宮中,封號為「淑」。命運陡然翻天覆地,但表面瞧著錦衣玉食,內裡卻是孤寂冷清,如同破敗的棉絮一般,滿目荒蕪。
而幼年時驚艷的那兩句話,似乎也成了她未來命運的寫照。她早已接受了這樣的命運,她連爭都不願一爭。《女戒》也說,不必爭。
姜鸞露出微笑,澄澈的目光,似要照到她的心底,「那就要看姐姐的取捨了。但是,你看看我,不是還過得好好的嗎?」
……
日薄崦嵫,晚霞橫臥天空。李懷懿站在秦都之外的校場,懷著滿心煩悶,將弓弦用力拉滿,修長手指夾住箭羽,鬆開,三支箭「嗖」的一下飛出去,正中百步之外的靶心。
「好!」圍觀的將領們紛紛鼓掌喝彩。
李懷懿眉目冷冽,握著弓箭,從校場下來,其它身著甲衣的男子,手持弓箭,依次上臺。
他們有心在帝王面前表現,有三箭齊發的,有一邊疾跑一邊射箭的,還有人騎著一匹飛馬,從遠處疾馳過來,「嗖嗖嗖」接連放出五支箭,擦著其它人的頭頂而過,釘在箭靶上,箭羽錚錚。
李懷懿立在一旁,清貴淡雅,儀表堂堂,將其中出眾之人,一一記在心底。
今日他心緒不佳,又自覺最近太過耽溺於男女之事,就乾脆來到城外,把駐紮在秦都之外的將領都招來,設下校場,命所有人都必須來比試弓箭騎射,若有出眾者,可得賞賜。
校場中沸反盈天,眾將士自知機會難得,不顧天色漸晚,使出渾身的力氣表現,比完了還不願下場,恨不得把射箭之藝展現出一百八十種花樣。離譜的是,在這其中,一個穿著甲衣的男子,被人唸到名字後,左右四顧一番,腳步虛浮地上了校場,隨意射了一箭,就提著他的弓,飛快地溜下來。
李懷懿一眼就瞥見了,他對侍從道:「那人是誰?把他帶過來。」
侍從走過去,很快就把人帶過來。那人滿臉驚懼,不待帝王詢問,就立刻磕頭行禮,自我介紹道:「微臣乃蔣家三子蔣祿誠,任軍中中尉之職。」
一個在介紹自己之前,還要先提家門的人。
李懷懿笑了一下,問他:「你是蔣史策的兒子?」
蔣祿誠聽見他的輕笑,忙道:「正是!」
方才他在校場上表現平平,陛下為何忽然喚他過來?莫非,妹妹自入宮成了淑妃,得到陛下盛寵?
蔣祿誠心思百轉,心神激盪。
李懷懿瞥了他兩眼,淡淡道:「朕的軍中,不留無用之人。從今往後,你就不要入仕了。」
蔣祿誠面色煞白。
李懷懿又把兵部尚書傳過來,「把這種人塞進軍營,你是想讓朕計程車兵們喪命於戰場嗎?」
新任的兵部尚書早已聽說此事,他擦了擦額角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