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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李懷懿才應該是最心急,要去告訴越王這個訊息的人。
但她實在是不敢賭。
她仔細打量著李懷懿的表情,試圖從中探得他的心思。
李懷懿負手立在她的床前,風度翩翩,氣定神閒,任由她打量。
心思絲毫不顯。
姜鸞慢慢絕望。
李懷懿欣賞了一會兒她心思浮動,卻仍要裝作鎮定自若的模樣,半晌,才輕輕笑道:「朕快沒有耐心了。」
姜鸞閉了閉眼,顫抖著手,去觸自己的領衿。
白嫩的手指放在領衿的搭扣上,一顆一顆,慢慢解開。
綾羅無聲委地,艷冶嬌嬈的身體,像傳世畫卷一般綻放,宛如承接驟雨的春日牡丹一般動人。清幽淡雅的香氣逸散而出,往李懷懿的鼻尖蔓延過去。
妖女。李懷懿暗暗地想。
姜鸞的眼尾發紅,低低垂下的眼眸之中,含著朦朧霧氣,在搖曳的燭光照耀之下,肌膚香嬌玉嫩,如同珠玉一般潔白。
李懷懿仔細觀察著她,高大修長的身軀,在姜鸞的身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忽然,李懷懿感覺自己身上有什麼流了下來。
他擦了下鼻子。
看見自己的袖口上有一片血跡。
他流鼻血了。
李懷懿的腦袋,「轟」的一下燙了起來。
他轉過身子,冷聲道:「僅此一次,宓妃,你好自為之。」
他是在說傳訊息的事。
姜鸞聲調哽咽地應了聲是,隨後她抬頭,看見李懷懿背對著她,寬大的袖袍按在臉上,腳步略顯倉促地離開了她的寢殿。
姜鸞疑惑地皺了下眉,下意識地用朦朧淚眼掃視一圈四周,看見李懷懿方才站立過的地板上,殘留著幾點殷紅的痕跡。
嗯?這是血嗎?
姜鸞奇怪地想。
……
翌日清晨,天色鴉青,晨霧如輕紗一般籠罩整個皇宮。李懷懿站在奢華宏麗的承乾宮中,一邊由宮人幫他換上早朝穿的窄袍,一邊隨意地道:「王保。」
「奴才在。」
李懷懿往案幾的方向揚了揚臉,「你把那邊的紙箋拿過來。」
王保應是,取來紙箋。
李懷懿道:「照著這上頭的要求,給朕選妃。」
紙箋墨香四溢,上頭落著幾行氣勢渾厚的字。王保細細看去,見上頭寫道:
一要艷若桃李,眉目如畫。
二要身姿曼妙,冰肌瑩徹。
三要體香天成,淡雅高貴。
王保:?
「陛下,上回的那個十字型檔副使之女,可是被您褫奪了封號,囚於冷宮,不得外出。」
那個還不夠美嗎?
李懷懿回想了一陣,依稀有了印象,「此女的肌膚不夠瑩白。」
王保:「……那德妃呢?」
德妃是宮中公認的身姿曼妙。
「德妃的五官不好看,而且香氣太濃了。」李懷懿不耐煩道,「這三個條件,缺一不可。如果缺了一樣,還算什麼美人?怎麼做朕的嬪妃?」
帝王的身姿筆挺,風表瓌異,清貴華然,驕傲得像是天邊的無盡月光。
宮人們感受到他的怒意,紛紛斂氣屏息。一個宮人躬了躬身姿,小心地在李懷懿的瘦勁腰間,束上一條白玉腰帶。
「這可是朕費盡心思觀察而來的結果。」李懷懿淡淡地道。
王保聽得一愣。
陛下在說什麼?觀察?
陛下在觀察什麼?
他去哪裡觀察的?
諸多猜測紛亂地湧上心頭,王保按捺住心思,恭敬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