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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嗎？】

螢幕光照下，沈可衍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看了幾分。

但他沒點進聊天，就那麼看著那三個字。

過去小半分鐘，藤白又發過來一條。

【衍衍？】

沈可衍這回才有了動作，他點了點那條訊息，跳轉進聊天介面。

但他還是沒有回覆藤白，就那麼看著聊天介面。

聊天介面頂上顯示著「對方輸入中」，輸入了快有五分鐘，一個字都沒有輸過來。

沈可衍眼底浮上笑，終於開始打字準備回復。

然而他剛打兩個字，手機忽地響起，緊跟著介面一轉，變成了影片聊天的申請介面。

沈可衍沒多猶豫，按了接聽。

手機裡出現藤白的身影。

藤白似乎在書房，手機僅能照到他半身和他身後露出的書架的一角。

影片接通的時候，藤白似乎在敲鍵盤。

聽到響動，他才停下手上的動作，朝鏡頭裡看來。

沈可衍這邊烏漆嘛黑的，僅能借著點手機的光亮看到沈可衍臉的一個大概輪廓。

他似乎也沒有要起來開燈的意思，就那麼躺著，看著手機。

那邊藤白把影片的儀器拉進了一點。

他盯著螢幕看了有一會，才開口：「怎麼還沒睡？」

沈可衍本來想逗他說已經睡了的，但看影片裡藤白的臉上有明顯的工作後的疲憊，他便道：「不太困。」

藤白又盯著螢幕看了一會，忽然起身，身影消失在了鏡頭裡。

不多時，他回來坐下，手上多了本書。

沈可衍看到了藤白手中書的封面，怔了一下：「你也看這本書？」

藤白手裡的書就是沈可衍最近看的睡前讀物，只不過沈可衍買的是手機上的電子書，一直在手機上看。

藤白沒有回答是還是不是，只是翻開到了某頁，讀了標題，問沈可衍：「你是看到這了嗎？」

沈可衍本來只是猜測，藤白這話一問，他便確鑿了藤白應該是看到他有在看，才買的書。

藤白唸的那一章他剛才已經看過了，但他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

影片裡藤白的視線越過書，看向鏡頭，輕聲問：「後面的我念給你聽？」

沈可衍看著手機裡藤白的眼睛，好像人就在他面前正在跟他對視。

他點了點頭，說：「好。」

藤白把書拿近了一點，開始念。

這本睡前讀物由幾篇散文組成，每一篇的詞句都很優美。

藤白的聲音輕輕的，隔著手機有幾分沙沙的質感。

他念的是一篇田園生活的散文，沈可衍閉上眼睛聽的時候，感覺好像真的有帶著田園氣息的風從鼻前鑽過。

手機螢幕上，黑暗裡的人漸漸合上了眼，手機晃動了兩下，貼到了臉上。

螢幕那邊，藤白念文章的聲音停下。

他的視線從書裡挪開，挪到螢幕上。

螢幕裡黑了大半，剩下的那點縫隙裡，僅能看到沈可衍的一點鼻尖，和鼻尖下的薄唇。

影片裡的人呼吸一淺一深，嘴唇小幅度地張張合合。

藤白看著，眼底漸漸發暗。

他小動作地將書放到一旁，沒有結束通話影片電話，收回視線到電腦上繼續辦公。

辦公了沒兩分鐘，放在電腦上的視線又挪回到了一旁的螢幕上。

他盯著看了一會，抬起手很輕地在螢幕上碰了碰，喉結上下動了動，耳後漸漸爬上紅。

第48章

沈可衍第二天早上照舊五點半起床。

起來的時候手機躺在邊上，黑著屏，已經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