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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屍正在繼續。
挖了三個土坑,燒了最右邊的一座,還有另外兩個準備完畢的,可以蒸骨。
而狄進開始漫步,一眾親屬的視線焦急地隨著他的步伐轉動,最終又齊齊鬆了一口氣。
因為狄進選擇的,依舊是一個沒有親屬的墳。
墓碑沒有立下,原本應該是立木牌的,但估計風吹雨打的,不知去了哪裡,成了一座無名墳。
所幸當時這些僕婢死者都葬在一片,否則都不好確定身份。
“掘土!開棺!”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具遺骨被挖了出來,蒸完後,紅油傘遮住一照。
這次脖子位置的血蔭很淡,幾乎看不出來,倒是右腿的腿骨處,也一併出現了血蔭的跡象。
狄進仔細觀察了一下,確實這是一具女屍,但並沒有點明對方的性別,開口詢問道:“劉家的僕婢裡面,可有右腿膝蓋上三寸處受到傷的?”
場中安靜了片刻,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有!”“是有!”“是韓家幼娘!”
狄進招了招手,讓他們出來:“你們一個個說!”
三人有些畏懼,最後一個口齒最清晰的說道:“聽著像是韓幼娘,跟俺家妹子一起做使女,她長得俏麗,本該比俺家妹子月錢高些的,卻因為早年被一匹馬踹到了腿,沒有踹實,但傷得挺重的,後來走路就不能走快,一快走便有些跛……”
狄進輕嘆:“如此看來,這座無名的墳,就是韓家幼孃的了,立上她的墓碑吧!”
眼見衙役上前,先立了一塊簡易的木牌,後面準備立上墓碑,標識身份,眾人這才如夢初醒,齊齊驚呼起來。
之前的血蔭,大家是真的沒聽懂,什麼生前生後的,頂多不明覺厲,但現在這個婢女的傷勢與身份得到驗證,看狄進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都埋三年了,生前的傷還能驗出來?”“孃的,神了!”“文曲星下凡啊!”
且不說驗屍跟文曲星有什麼關係,這份權威是徹底樹立起來了,國子監那邊都安靜下去,張宗順之前被不軟不硬地頂了一句,就已經覺得下不了臺,此時臉更是徹底黑了。
唯獨陳堯諮目光微動,撫須道:“仕林,你這本事是從何人處學來的?”
如果是別的事情,都可以自己琢磨,但這種開棺驗骨的手法,還是別自己親自琢磨了,那扣上一個盜墓挖墳的帽子可了不得。
陳堯諮終究是年長者,一生宦海沉浮,考慮周祥,狄進自個兒都沒想到自己會因為露了這一手,可能被人汙衊曾經盜過墓,但他早就想好了如何解釋這驗骨之法:“我是在近來收穫的一本刑名筆錄裡面,學到的這驗骨之法,受益匪淺!”
陳堯諮放下心來:“原來如此!”
旁邊的呂安道則是一奇,近來這位得到的,就是袁弘靖的刑名筆錄吧,可那本他也仔細看過一遍,記得很清楚,裡面根本沒有這等驗屍驗骨的辦法啊……
但呂安道自然不會出面駁斥狄進,只是思索著對方為什麼要這麼說。
倒是國子監氣氛又活了過來,議論開來:“怪不得,原來是學別人的法子……”“定是幷州吏員的,這位狄解元所在的幷州,有不少刑名人才呢!”“嘁!河東無進士,莫非要專出仵作?哈哈!”
狄進根本不理那邊,繼續開始走動,最終看向一座墳頭,但這回有人先一步攔在面前:“你不能……不能開俺父親的棺……”
狄進是在大相國寺的僧人作法後才抵達這裡,不然的話,就會認出此人正是最初倒在地上,說要開棺就要從他屍體上踏過去的孝子。
而相比起最初的哭喊撒潑,漢子的口氣已經弱了許多,顯然是震驚於眼前這位的手段,以懇求的語氣道:“狄解元!你是天上文曲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