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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將她扶著上了馬車,長卿坐來車輦小視窗上,方揮手再與徐家一行長輩們道了別。長懷亦是隨著內侍指引,上了兩人身後的一輛馬車,隨著世子爺杜玉恆同車了。
馬車緩緩開動,長卿往車窗外探著,直到再看不到外祖母的身影了,方被殿下一把抱回了車裡,「別亂動,你是受不得顛簸的。」
太子出城,淮南王大軍相送。這般的場面杭州的百姓自然沒放過,夾道兒相送,蹭蹭喜氣看看熱鬧,好作為今後一年半載茶餘飯後的談資。
馬車行至城門前,卻忽有琴音傳來。那泛音裊裊,不似凡間音色,長卿認得出來,是雲鶴先生的琴聲…隨著那琴音看去,卻只見雲鶴先生就在馬隊將要行過的大道上席地而坐,膝上那柄長琴,正是松石間意。
「是先生…」
凌墨見她起了身,眉間一緊,忙下令讓大軍停下,又親自護了她下車。
長卿行至雲鶴身前,一把將人扶了起來,「先生在這兒太危險了,萬一馬車沒顧及…」話沒完,她卻見得先生今日與往日不同了。鬍渣兒都不見了,一身衣物,也全換做了新的。
那眼眸深邃,雙眉入鬢,嘴角勾著一抹淡然的笑意。
這才是江南第一琴師雲鶴…
長卿望著他那模樣,笑了一笑,「先生終於肯以真面目示人了?」
雲鶴卻扶著手中琴,與長卿拜了一拜,「我輩以琴相交。自打夫人去世之後,我可就未曾再這麼好好彈過琴了,本以為再無人聽我流水之音,卻終還是得來你這麼個好徒兒。」
雲鶴說著,直將手中松石間意捧去了長卿眼前,「這琴既送了出去,便早認了主人了。我方才那麼彈了兩下,都不隨我的指頭…你還是拿回去,好生馴養。」
不過幾句話,長卿便也聽出先生話中的愛琴之意。她直盈盈一福,將那琴從他手裡接了回來。「長卿多謝先生了。」
「先生日後多要保重…」長卿看著他面色幾分沉重,忙是話鋒一轉,「讓劉家阿婆早日給你物色一個好師娘,管管你那喝酒的怪毛病。」
「……」雲鶴被這麼一戳痛處,方才那些風流倜儻全都拋諸腦後,「想再讓我娶個惡婆娘來管我?去去去去,你快走、你快走…」
「……」方才還覺著別離可惜,這下直接變成趕人走了?長卿還想與他鬥嘴的,腰身一緊,卻被殿下一把環著接去了他身邊。
卻聽殿下與雲鶴先生客套起來,「有勞先生了。孤讓人護送先生回去?」
雲鶴無奈對太子拜了一拜,卻對長卿擺著小臉色,「人家這是醋了,我走了。你保重!」
「……」長卿無奈,只好看雲先生自行走去一旁了。
她手中還抱著琴,腳下卻是一輕,重新被殿下抱回去了馬車上。
馬車緩緩往城門外去,留得身後的杭州城百姓悄聲小議著。
「方才好似是雲鶴先生。」
「是,雲先生將那松石間意送給了徐府的表姑娘。」
「那可不是他愛徒雲松意的琴麼?」
「這麼一說,太子殿下之前好似是與那雲松意姑娘十分密切…」
「難道,徐府表姑娘…就是那雲松意…」
……
大軍一行上了路,長卿在車中,被殿下抱著靠著他身上坐著。馬車不時有些顛簸,殿下的手不自覺便護去了她小腹上。
長卿問著他,「淮南王殿下要送我們去京城麼?」
殿下搖頭,「三里外有程彪大軍接我們,淮南王交接之後,往西回去封地。由程彪護我們回京城。」殿下目光掃在她面上,「你累不累?嗯?」
「還沒真正上路呢,累什麼呢?」她說著卻捂了捂胸口,每每晌午都會胃裡不順,還好今日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