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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八十四章
這次南巡結束的很匆忙,大概是因為今年正好是康熙皇帝的五十大壽,三月裡宮中乃至全國,少不了大肆的慶祝活動,這個時候,身為主角的人,自然應該老老實實的呆在紫禁城裡了。
杭州的早春,風景如畫,不過我終究沒有機會多看上幾眼,重新登上御舟的時候,心情未免有些悵然,原來無論古今,隨心所欲都只是一種奢望,不過最讓我心情抑鬱的,還是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那天我手裡捧著康熙的賞賜,一出院子就被人捂住嘴拖到了一旁,雖然前後不過一兩分鐘的光景,但對一個看慣了警匪片的我而言,這一兩分鐘已經足以在我的腦海中,演繹N多種超級恐怖的結局了,好在背後的人適時的鬆了手。
猛然轉身,站在我身後的,除了未來的雍正皇帝胤禛之外,還真不做其他人考慮。
“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拜託四貝勒,下次有事您說話行不行?”我低頭捏了捏有點嚇軟了的腿,幸好剛剛沒大喊抓刺客,不然這會就熱鬧了。
“聽聽,口氣和下午的謙恭有禮還真是天差地別呢,婉然——”我低著的頭被人猛然托起,速度快的感覺脖子好象要被扭斷一樣,接著,一隻有力的手牢牢的捏住了我的下頜,強迫我將頭仰起,看向某個地方。
在那個地方,等待我的是一雙陰沉的眼睛,和平時一樣散發著足以讓人的心凍結的寒氣,還有無名但滔天的怒火。
我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和胤禛相處的時光,火花四濺是常事,但是,我知道,無論我的言辭冒犯還是行動冒犯,都並沒有真正的從內心觸怒過眼前這個心機變幻不定的四貝勒,但是,為什麼我覺得,這次不同,他真的在爆怒中,從內心的。
“你——”我想問他怎麼了,不過剛一開口,就覺得下頜處一緊,話也被打斷了。
“誰准許你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婉然,你——不過是個奴才,終究不過是個奴才,你有什麼資格叫我怎麼做?”話好象是從胤禛的牙逢裡擠出來的一般,陰惻惻的感覺,聽在心裡,只覺得體內一股寒氣亂竄。
“放手——”我是很害怕,不過這樣被挾制的姿勢讓我在恐懼中,更有一種難堪和憤怒,我不知道眼前這個主今天在發什麼瘋,不過什麼也好,他都找錯了發洩的物件。
“放手?婉然,看來你還是沒有學聰明,身為奴才,你就這麼和主子說話?就是皇阿瑪今兒抬舉你,在我眼裡,你也不過是個奴才,一個痴心妄想的奴才。”說話的時候,他的手上又加了幾分力,使的我不得不掂起腳,努力在這樣的角度下,保證自己的脖子不被扭斷。
“放手!放手!”我用力去拽他的手,結果無濟於事,我的脖子好痛,再這樣下去會斷的,這個瘋子,我只好用我的手拼命的去推他,捶打他的手臂。
“我是奴才又怎麼樣,我痴心妄想又關你什麼事,你說的對,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我樂意攀龍附鳳,我喜歡榮華富貴,不過這些都是我的事,皇上也沒說不許,那裡論到你了,你又是什麼人。”掙扎只能讓他力氣加大,不是隻有他胤禛懂得用話語傷人的,我也會。
“我是什麼人?”胤禛猛的一愣,手卻忽然鬆了,“哈——是呀,皇阿瑪也沒說不可以,我算什麼人,攀龍附鳳,富貴榮華,婉然,現在你就要如願了,你——無恥。”
不能大聲叫,這個時候不能驚動別人,我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眼裡、臉上的譏諷,讓我難以控制,我怎麼了?我什麼都沒有做過不是嗎?為什麼他就要把我想得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而且物件還是一個五十歲的老人,他的親爹,我究竟有那裡對不起他了,憑什麼要處處針對我。
在他再次開口之前,我的手也果斷的再次揮向了近處的那張透著陰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