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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香港給你帶了生滾粥,是你喜歡的那家。吃了我們再回家。」
她搖頭:「我哪裡都不想去。」
他吻吻她的額頭:
「明天週末,你媽媽的畫會在畫廊展出。乖,休息一晚,下午我帶你去看她。」
一句話將她說動。
半晌,簡頌終於點頭。
周崢已經將粥熱好。簡頌沒什麼胃口,但實在口渴,喝掉多半,剩下的被傅嶼川解決。
藥效重新起了作用,她坐上車,眼皮開始打架。
傅嶼川沒讓周崢開車,自己坐進駕駛位,送她回家。
深夜凌晨,高架橋上路燈安靜閃爍,路上車流量不多,車窗外的景緻暗沉模糊。
從浦東回到靜安區,車開進別墅,在車庫裡停下。
副駕駛上,簡頌再度睡過去。
他側過臉看著她,她靠在窗欞熟睡,臉色疲憊,流露出不經意的脆弱。
他坐在那裡,看了很久,心緒浮沉不平。
空氣潮濕,隱隱快要下雨。
他這才從車上下來,繞到另一側,將她抱下車,走上樓。
烏雲聚集,天色壓抑濃重,沉得像夜。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簡頌做了整夜的噩夢。
雷聲低沉轟鳴,外面隱隱掠過閃電的白光,夢裡她在尖叫。
簡頌掙扎著醒來,睜開眼,看見自己緊緊抓住傅嶼川的手臂。
額頭全是汗,胸口劇烈地起伏。
她的眼睛不安地向上,傅嶼川躺在她身側,闔著眼,還在睡。
房間門窗緊閉,壁燈暖黃,室內香薰機細微作響,是清新的柑橘淡香。她低頭,看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時換上的睡衣,面料平滑柔軟。
簡頌動了動,發覺腳腕被磨破的地方也被貼上了創可貼。
傅嶼川身上的氣息令人安心,她感受著他的體溫,聽他的心跳穩定有力。
橫亙在她腰間的手臂輕輕一動,他醒了。
聲音從頭頂傳來,有些沙啞:
「餓不餓?」
她抬起頭,對上那雙黑眸,微微點頭。
……
「嶼川,我不想再開演奏會了。」
許久,他聽見她說。
傅嶼川閉上眼,內心湧起千萬種情緒,最後低聲答覆:
「好,沒關係。」
過了中午,簡頌才下樓。
午飯已經做好,她向傭人道了聲辛苦,坐下來吃飯。
沒多久,傅嶼川也從樓上下來。
他的手機很快響起,於是走到客廳去接。
簡頌抬頭掃去一眼,見他經過衣帽間,順手撿起她昨天穿的那雙高跟鞋,扔進垃圾桶。
門鈴這時響了。
她轉頭,傭人已經開門,是周崢來了。
他笑著打招呼:
「小姐今天感覺怎麼樣?」
簡頌放下湯匙,也笑笑:
「你來找嶼川嗎?他在打電話。」
沒說幾句話,傅嶼川已經回來,看到周崢,便問:
「什麼事?」
「黎輝天又來電話,他想要談談。下午,我可以送小姐過去。」
傅嶼川看看簡頌,思忖片刻:
「讓他今晚八點線上等我。」
「什麼事這麼急?」簡頌吃完飯,站起來準備換衣服。
他笑笑:「一家小公司的股東。在談收購。」
簡頌略作點頭,上樓去換衣服。
暴風雨未歇,來看畫展的人格外少。
剛進畫廊,傅嶼川的手機又響,他先去休息區接電話。
展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