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渚幽聽她說怨過,心底竟湧上一絲異樣。
入魔已有兩百載,她明知魔不該多情,不該顧及左右,可心裡似是被挖出了一個窟窿,心尖上那滴血忽地犯涼。
莫非是心頭血受其原主影響了?
她眸光閃爍,不緊不慢道:「百年已過,都已是舊事了,何須記恨。」
長應胸膛一震,眼裡露出些許錯愕,她按捺住心底那翻湧的浪潮,緩緩將喉頭的質問嚥了下去,轉而道:「我未記恨……」
「那你如今……究竟想做什麼。」渚幽放置在桌上的手微微一動,手指已經撘上了濁鑒的邊沿,想趁著長應走神之時趁機離遠。
長應卻凝神靜心,定定地看看她,連瞳仁都已恢復如常,平靜道:「我知曉一切,也會做出適宜的打算。」
渚幽未來得及制止,那面濁鑒忽地被掀了回來,咚地撞得這木桌顫了一顫。
她本想化作灰煙潛走,沒想到長應忽將五指扣進了她的指間,迫使她按上了那濁鑒。
觸及那濁鑒之時,她忽覺魂魄似要被納入鏡中,而長應使出的靈力又讓她無法逃離,她……硬生生被摁進了濁鑒之中。
入鏡的那一瞬,她如墜混沌之境,眼前萬事萬物似是雲煙般纏在一塊。
人影相交,山海重迭,日月似混為一體。
周遭忽冷忽熱,一會兒冷比冰窟,一會又熱如滾油,就連眼前的路也錯綜複雜,林間小道、街市石路及山中棧道錯亂相接,似是數不清的境域被疊在一塊。
渚幽猛地抬頭,只見上方竟是倒立的石樓和木屋。看了一陣她便覺天旋地轉,分不清天地,辨不得西東。
這一暈,她忽地就迷糊了起來,不由得想,長應可是同她一齊入鏡的?
聽聞穿過濁鑒能回溯往昔,如此說來,她會回到長應的往昔,還是她的往昔?
這濁鑒……會如她所願,還是如長應所願?
她本欲使出靈力朝前掠去,沒想到竟連半寸也飛不起,一身修為在此間似乎全然使不出,只能漫無目的地朝前走。
渚幽頭暈目眩,沿著前路直走,一會踏過山石,一會險些步入泥沼,又走幾步,竟踏上的凡間的宮道。
一會有雲霧傍身,一會又腳踏玄暉,再走上一段路,明月竟懸在了頭頂。
分不清日夜,也不知自己是走在天上,還是在底下,周遭彷彿混沌未開。
再過一陣,房屋盡退,她看見一片荒蕪之地,抬頭時,卻望見的是寬廣無邊的海。
她足下明明是無盡的沙丘,頭頂上卻懸著一片海,細細一聽,遠處竟有天馬嘶吼的聲音。
渚幽循聲望去,忽然瞥見刺目神光如利箭般朝八方襲出,那一支支羽箭甚短,細看後才發覺竟是一片片裹在火中的翎羽。
她心跳驟快,死死地盯著那一片片如巨網般兜頭落下的翎羽,呼吸驀地急促了起來。
可她頭腦一片空白,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般焦灼不安。
翎羽朝一支魔軍當頭襲去,那一支魔軍竟都長著魔角,魔紋還遍佈全身……
是古魔族……
渚幽微微張開口,胸膛被急跳的心給撞得發麻,她耳鳴目眩,心道,這莫非是神魔大戰之時?
可她為何能夠看見?
她正想定睛細看的時候,又覺天旋地轉,那翎羽和魔兵似是被捲成了一團,再度展開時,她眼前幕幕已變作別的模樣。
眼前再無沙丘,天上也不是汪洋大海,再看不見沾火的翎羽,也瞧不見魔兵。
她忽覺失落,總覺得那本該才是她應當看到的。
可如今她眼前所見的是什麼?
沒想到,她竟回到了初生之時所在的丹穴山。
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