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渚幽邁開腿,連靈力也未使上,恰是朝大殿的方向走去。
走了沒兩步,挽著她手臂的龍忽地頓在了原地,一低頭,隱隱約約能看見這龍黑著臉一副忍怒的模樣。
長應悶聲道:「你騙我……」
渚幽一臉困惑。
「你根本無需用靈力來探路,還騙我你是瞎子。」長應氣得一字一頓的。
渚幽面上不見丁點愧意,「誰讓我說什麼你都信呢。」
長應挽在她胳膊上的手一鬆,似賭氣一般,可鬆開才一瞬呢,又挽了回來,可真是黏得緊。
遠遠有個人影在緩緩靠近,氣息與撼竹別無二致,渚幽睨了過去,心裡有幾分期許,也不知撼竹有未從無不知那拿到什麼訊息。
她唇一動便道:「回殿……」
撼竹急急趕來,在看見那站在自家尊主身邊的人時,還微微愣了一下神,滿腦子在想,這誰?
印象裡,這龍似乎沒這麼高的,怎無端端又高了一截,像朵花一樣,澆點水就能拔高了。
但她很快便說服了自己,這可不是什麼尋常龍,想來一下子抽高一截也合情合理。
她見渚幽雙目無神,連忙站近了些許,好讓尊主能將她當手杖用。
渚幽用慣了撼竹,還真將手搭了過去。
長應的面色頓時變得更涼了,微微抿著的唇終於動了動,說了句讓撼竹瞠目結舌的話。
她冷著聲一板一眼地說:「你這奴僕的衣裳著實粗糙,不如來撘我的肩,省得將掌心磨破了。」
撼竹瞪直了眼,她還是頭一回聽見這龍講出這樣的話。
渚幽腳步一頓,無神的雙目朝長應睨去,嘆了一聲說:「究竟是何人讓你覺得龍鱗比羽毛柔軟的?」
撼竹是孔雀妖,這一身衣裳自然是翎羽變的,羽毛怎麼說也比龍鱗軟上許多。
長應不依不饒,未肯撒手,分明比稚兒時更難纏了。
撼竹見狀倒吸了一口涼氣,屬實為難。她心說,這龍怕是不知她家尊主不喜近人,竟還敢動手動腳。
可下一刻,撘在她肩的手忽然抬起,轉而朝那龍的腦袋拍去。
「到右側來……」渚幽道。
長應面色冷淡地擠進了渚幽和撼竹之間,明明仍是矮墩墩一個,可硬是將撼竹給擠了出去。
撼竹被撞了個正著,腦袋空空一片。
渚幽敷衍地摸了兩下長應的腦袋,只覺得小孩兒真難帶。
尤其是龍族這種嬌氣玩意兒,還得哄著,省得該用的時候用不了。
但這話不能說出來,省得長應知道自己被當成了個玩意兒。
大殿敞亮一片,原先堆了滿地的灰白靈石已被清出去。
壁燈燃得劈啪作響,在渚幽踏進門的那一瞬,鮫紗吊頂中央的鳳凰火也燃了起來,亮得格外刺眼。
撼竹轉身想去將殿門合上,好悄悄同自家尊主說說那無不知,可門還沒碰著,就聽見自家尊主道:「給三主留門。」
她腳步停頓,訝異道:「三主不是仍在人間麼,尊主怎知他們會來?」
渚幽捻起那一粒芥子,目光渙散著,斜斜倚著軟榻說:「他們若想保住這芥子裡的東西,就得來。」
撼竹未入神化山,自然不知芥子裡有什麼,只點點頭,不敢多問。
長應就在軟榻的另一邊上坐著,似是將自己當作了原先那一顆蛋,將這軟榻佔得理所當然的。
渚幽也不趕她,反正這龍就這麼點大,總不會睡著睡著就睡到她身上去。
她捏著手裡的芥子,微微眯起眼,卻依舊看不清楚,索性不再看了。
坐在邊上的龍很是虛弱,臉色蒼白得沒有丁點血色,單薄的腰背挺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