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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手食指上,腦子裡只浮現出三個字“繞指柔。”
又看那毛賊的臉色浮現出讓人莫名臉紅的笑意來,楚漣漪再次坐直了身子,見他並無過多越矩之處所以她膽子也大了點兒,正色道:“我乃靖文侯未來的媳婦,楚府行五。你若就此離開,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放你一條生路,你若胡來,我即使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不管你身份如何,得罪了靖文侯,那後果恐怕也非你能承受的。”
楚漣漪想來想去,覺得父親的名聲未必能壓得住眼前的賊子,但如果抬出五姐姐的未來夫婿那一家,那侯爺的名頭總能嚇退這賊子的。
哪知眼前這賊人將這話當做耳旁風似的,還溢位一絲含諷帶刺的笑容,好不惱人。
“姑娘可以荷包,送我裝這頭髮?”唐樓出聲詢問。
此言差點兒沒讓楚漣漪一口氣給憋死。女子頭髮素來是作為定情之物才會被男子用香囊收起貼身放置,這賊人居然輕薄至斯。
唐樓大概也料到楚漣漪不會回答,眼尖地掃見楚漣漪的枕下露出了荷包一角,也不管楚漣漪的意思,徑直取了出來。
“你做什麼?”楚漣漪低呼。
卻見唐樓取出荷包,將裡面的金絲翡翠鐲子倒出,又將那頭髮絲塞進去,把玩起那鐲子來,“這荷包略微大了些,下次你做個小一點兒的荷包與我可好?”
楚漣漪因為弄不懂唐樓的意思,又投鼠忌器,只能悶不著聲,只求送走這位瘟神。
“這鐲子貴重倒是貴重,可惜樣式有些老舊了,是長輩送的吧?”唐樓悠閒地問道。
楚漣漪心想這賊子倒是有眼光,不過不是舉止輕浮狂狼,幾乎可以列入雅賊一流的人物了。
“既如此,便算作是送我的定親之物吧。”
楚漣漪聞言大驚,也沒聽明白是“定情”還是“定親”,但這兩個詞反正都不是她所想要的,眼見這人要將鐲子收入懷內,楚漣漪情急地伸出手去搶。
其他的物件丟了也就丟了,可這鐲子是太夫人送的,今夜她臨睡前拿出來把玩,尋思著怎麼討好太夫人,如果籌劃自己的未來,不想卻出了這檔子事。如果被太夫人知道自己弄丟了鐲子,她卻又不能道出原因,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唐樓的速度卻快過楚漣漪許多,迅速地收好鐲子,嘴裡還笑道:“你不要這般小氣。本來我也不想拿你這鐲子的,不過看你這樣緊張,那也配得上做咱們的定情之物。我收了你的鐲子,自然有東西贈你。”說罷又從懷裡取出那今夜剛買的玉梳,親手為她插在髮絲裡,端詳起來,果然是月色、玉色、美色相映成輝。
“這玉梳只算是暫定之物,下次咱們見面,我再給你準備一樣正式的定情之物,可好?”唐樓笑嘻嘻地為楚漣漪理了理因為睡覺而有些凌亂的鬢髮。
楚漣漪被這賊子大膽妄為的舉措給驚呆了,誰說古人就不直接不大膽的,居然第一次見面,就硬逼著人交換“信物”的。
這般動作之後,楚漣漪見那人卻直愣愣端詳起自己來。“姑娘不是姓蘇麼,怎麼又姓楚了?”
楚漣漪聞言抬頭,他怎麼知道這些的,她自稱姓蘇僅有一次,那就是在雨潤庵,難道是那晚追在她主僕身後的登徒子?
“你是……”
“姑娘可以告訴在下尊姓芳名了麼?”
楚漣漪正要起唇訓斥,想必他也是世家之子,指不定兩家還互為親友,頗有來往,如何能做出夜半闖入閨房之舉,哪知唐樓卻速速截斷了她的話。
“你不說也罷,指不定又要編個丫頭的名字來騙我。”
楚漣漪一愣,她尋思也許自己百般無奈下還正要用個什麼春花、秋菊之類的來打發他。
唐樓看了看月色,也知道自己不能久留,吉祥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