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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兩商議每日上朝, 商議從內文學館中提取心腹。
管彤還記得,在最初衛南風手掌大權的時候,夢中的大殿裡時常就只有她一人,衛南風往往徹夜讀取奏章,一心撲在政務上,通宵達旦。
那個時候夢中的大殿就空蕩蕩的,管彤就會四處溜達,既無聊又覺得心疼。
還有一點幼鳥離巢時的那麼一點感慨。
管彤幫不了衛南風太多。
這是在當時管彤最鮮明的感受。她看不到朝廷的爾虞我詐,看不到周圍人的目光窺視,理解不了衛南風的如履薄冰。她的一切都停留在圖書館中幾行冰冷的文字,衛南風偶爾提及的幾句輕描淡寫之中。
這是第二次管彤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她們之間,相隔著數個時代,相隔著很多東西。
有心而無力。
管彤只能將一切隱藏,只把微笑和溫柔留給衛南風。
而今,這一切已經不一樣了。
什麼時候起,衛南風已經變得遊刃有餘了。又是從什麼時候起,衛南風將一日一朝變成了隔日的呢?管彤不知道,不知道是她們還一起的時候,還是那十年的空白裡。
離巢的鳥兒展翅高飛,飛到了管彤夠不著的天際。
只是這一次,管彤已經無需待在地上看著,而是可以嘗試展翅,去接近那個驕傲的鳳鳥。
太極殿是整個太極宮的中心位置,連結著皇城和皇宮。自太極殿向南,可以直跨整個帝國的中樞機構。
管彤被廣芝仙帶領著,跟隨在他的身邊。廣芝仙雖是個閹人,但到底也是個男人,肩寬體長,他盡力將管彤藏在身後,不讓其他人注意。
管彤也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又往廣芝仙身後藏了藏。
與電視中和管彤想像的不同。朝臣們朝拜後都是有座位的,衛南風端坐正中,朝臣們分列兩側。三天的時間,政務已經堆積了不少,宰相一一列出,又一一頒布。
直到一個聲音響起。
「回紇如今已滅了三個部族,其中西回紇拒不投降,頭人帶著老幼就堆在了安西四鎮外。聖人,是否可接受他們請求入關?這是其一。其二,其部族願尊陛下可汗,年年朝貢,換取中原軍方支援。」
兵部尚書上前一步,又道:「我等已擬定了人選,只能裁決。」
管彤仔細回想,頓時想起了此前為衛南風讀的奏摺,她眨了眨眼睛,心道自己可算是聽懂了一件事,只是卻不知曉衛南風如何裁定。
這般想著,就聽衛南風的聲音沉穩傳來:「此事容後再議。」
眾人皆稱是。
常朝下得很快,因為大量的事務都需在內朝進行,主要都是臣僚們的交鋒。
眾人細聲討論,偶爾沉默之時,又都忍不住朝衛南風所在的位置看兩眼。
管彤隨廣芝仙站在那裡當一個壁人,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就算如此,管彤也察覺到不少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自己。
衛南風也不理會這些目光,她沉默了一會兒,就站起身,廣芝仙高聲唱詞,眾人行禮。衛南風回頭看了廣芝仙一眼,準確是看了管彤一眼,微微皺眉,她心頭百感交雜,到底沒有說什麼。
離開太極殿,管彤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廣芝仙就拍拍額頭,笑道:「瞧瞧我這記性,管娘子,聖人已經吩咐過了,今日下半日管娘子有假。」說著,他拿出了一塊玉牌交到管彤手中,叮囑道,「管娘子,這是出入的令牌。還望管娘子好生保管,莫要去不應去的地方。」
管彤覺得廣芝仙似有所指,她看了廣芝仙一眼,笑笑:「少監放心,奴婢理會得的。」
「如此甚好。」廣芝仙回道。他看著管彤慢慢走遠,想了片刻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