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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淨洵剛想說先帶衛以牧上樓,鍾眉就說道:「淨洵去幫一幫姑媽吧,我跟小衛說說話。」
薄文慧沒有意識到什麼,笑眯眯地拉住薄淨洵的手,「那好,正好我跟淨洵也說說話。」
薄淨洵卻是靜默地瞧了鍾眉一眼,心下明瞭鍾眉大概是要解釋為什麼突然要衛以牧也陪同過來一趟。
她心下瞭然,點了點頭後輕聲問衛以牧:「晚上冷,給你做番茄雞蛋面暖暖胃好不好?」
這鎮子四面環山,冬天比別處冷,夏天比別處熱,到了夜晚寒風陣陣,吃點帶熱湯的會更暖和一些。
衛以牧輕柔地笑:「好。」
薄文慧拉著薄淨洵進了廚房,方墨得了閒,在客廳裡開啟電視看,衛以牧則是跟著鍾眉上了樓。
一路上到二樓,鍾眉把走道的燈開啟,昏黃的燈把潔白的牆面都染成淡淡的暖黃色。
兩個人緩慢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衛以牧靜默地陪在一旁。
鍾眉親和地笑說:「今天真是辛苦你過來了。」
衛以牧抿唇笑笑:「不辛苦,應該的。」
鍾眉頓了頓,長出一口氣,說道:「這麼長時間了,你應該也猜到淨洵的爸爸不在了,或者淨洵也跟你說了。第一次讓你來見淨洵爸爸這邊的親人,卻沒什麼正式感,那是因為我自己也只來過一次……以前我的內心抗拒跟文山徹底變成一家人,所以用不習慣鄉下這樣的藉口來拒絕他。」
她說完就深深地嘆氣,這些話已經埋藏在心裡幾十年了,它們就像一塊巨石一樣壓在心底,讓她從嫁給薄文山開始就不得舒適。
衛以牧看了看她,低聲道:「都過去了,現在能夠面對,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鍾眉自嘲地笑笑:「只是這件好事來得太晚了……從前文山一直都希望我能融入他的生活,可是我除了跟他有一本結婚證,有個女兒之外就不再有任何牽扯。我對他的朋友避而不見,也很少去跟他出入什麼人多的場合,我們就像是一個屋簷下的室友一樣。」
回想起從前的種種,鍾眉的心裡酸澀難忍,既不願意再想,又忍不住去想。
如果薄文山沒有去世得那麼早,又或者她能早一點悔悟,今天又何嘗會走到這一步呢。
人生只有短短几十年,薄文山帶著那麼重的遺憾離開人世,不知道在彌留之際有沒有怪過她。
衛以牧看鐘眉神色自責,安慰道:「如果叔叔在天之靈聽到阿姨今天的話,一定會欣慰的。」
鍾眉到底是長輩,她不能逾矩用太過語重心長的口吻來應對,只能默默地聽著,再適當地回應那麼兩句,聊以慰藉。
鍾眉搖了搖頭,問道:「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有這些想法?」
衛以牧心底像是有什麼一閃而過,試探著問:「難道是因為前段時間,我跟阿姨說我爸爸過世的事情……」
「不錯。」鍾眉停下腳步,轉身面向她。
衛以牧也停下來,神色凝重地蹙起眉。
鍾眉說:「那天聽你說天灝早就去世了以後,我忽然覺得我這幾十年過得幾乎是沒有意義的。我開始明白,從我跟他分開的那一天開始,我跟他的生命就不再交匯了,他有他的家庭,而我也有我的生活。我這麼多年來的心心念念,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她自從嫁給薄文山,就處在一個矛盾的狀態裡,一邊恪守著妻子的本分,一邊又不願意讓自己的心靠近薄文山。這幾十年來,在外人和女兒的面前,她跟他恩愛有加,關起門來她卻始終不想親近他。
衛以牧問:「您沒有把和我爸爸的事情告訴淨洵,那麼淨洵應該也不知道您和叔叔之間是有隔閡的吧?」
鍾眉想了想,點頭回答:「對,淨洵是不知道的,我和她爸爸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