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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但他最擔心的是白無憂——因為這女孩向來是個意氣用事的人,但出乎他意料之外,後者比他還要冷靜許多。
白無憂臉色,展開一個無瑕微笑,「這個自然,您是這裡的主人。如何在此地取勝,沒有人比您更清楚。」吳夢山剛準備露出笑容,她又突然毫無徵兆地道,
「您的諫言,我當然信取,但我要下最終決定。」
老者臉色不變,仍舊和藹地微笑著,極有風度,彷彿帶了張拿不下來的面具。
「陛下是五國共主,除了您之外,咱們這裡沒有拿主意的人。」
「好。」白無憂答完這個字,好像忽然下定了決心,她豁然站起身來走出影壁。夢山嘉許地點了頭,費力地站起身來,又吩咐人添些茶來。
「要北地出產的杳陽冰針。」他特別囑咐。幾人稍微平靜一會兒,吳夢山便提問,好像他自己是個急於求成的師長,難得遇見一個天資聰穎的學生,因而急切地盼她成才。
「老臣知道陛下年輕,卻是久經戰陣,可知要贏下一場戰爭,共有幾事最為緊要?」
「父皇說,是人、財、道。」白無憂躊躇一下,答道。
「很好,您不愧是先皇最為器重的一位公主。」夢山微笑,「老朽不才,麾下仍有步軍二萬,水師一萬五,可相與抗衡。而陛下之道,是乃天道。」
「那麼只有『財』之一事了。」不用多時,白無憂便發覺他話中真意。在其餘諸人陷入沉思的時候,兩顆掌心大,相互不差一毫一兩的冰水色夜明珠在沈雁心裡一閃而過,然後又停住,就在他眼前旋轉。
他明白了。
「說到財,我卻想起一個人來。」用眼神示意之後,他從容開口。
「誰?」
「雪江先生身邊那位公孫小妹。」沈雁道,「夢山先生認得她嗎?」
老人想了一會兒,他總是運籌帷幄,此刻說到晚輩的交友問題,卻顯得十分無知。
「雪江平日裡交遊甚廣,又都是他們文壇中人,他大了,心事不常跟我說,我倒不識得這個姑娘。」
沈雁又問白無憂,「陛下還記得咱們昨晚遊船,屋裡擺的那些東西。」
白無憂記不記得,他不曉得,沈雁自己卻忘不了,除了那兩顆關鍵時刻跳出來在他眼前旋轉的夜明珠之外,那屋裡擺的詩書字畫,沒有一樣不是千金難求的東西。
「這倒是,即便在宮裡,有些東西連我也見所未見。」白無憂亦點頭表示同意,但臉上卻又有些傲慢不屑的顏色,說這話時很不情願。
「當時鄭氏公子說,『多虧了公孫小妹拿來這些東西』,這就是說,這些東西都歸她家所有。」沈雁提醒她。
「說到姓是公孫,又有鉅富……」夢山用手帕優雅地託著杯口,沉吟,「我倒想起一家來。」
「坪洲公孫氏嗎?」白無憂從小長在宮中,這些事情就算再不上心,但也記得稔熟,她搖了搖頭,「坪洲遠在守江,公孫氏的財帛、瓷器,大多流入魏宋和伯藍地界,他家人怎麼會來這裡?」
老人便叫侍立在一旁的年輕女子,「靈素,你可聽到些什麼訊息呢?」
「公孫氏最近在籌備商船出海。他們在守江找著了金礦,正跟海外客進了大批的火法丸藥,據說只要一丸就能將一人半高的石頭炸得粉碎。」
「依我看,這倒都合上了。」沈雁用心聽著,臉上因瞭然現出笑意。
「怎麼說?」
「還記得咱們走時,那位公孫小妹說過什麼嗎?」
「這你都記得?」白無憂可是一點印象都沒了。
「公子對這些細枝末節似乎特為留心。」夢山看著兩個人一唱一和,不自覺捻須微笑,「甚好,陛下是總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