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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早年在戰場上不管不顧的,拼殺的狠了,落了一身的暗傷。
後來入了朝堂,又為了聖人殫精竭慮,幾乎沒有好好休養過。
像他們這樣的富貴人家,幾乎什麼都不缺。
若是從年輕時便精心保養,便是到了六七十歲,精神爍立的也大有人在。
哪裡會像賈代化這樣?
可憐他才五十六歲,竟已是頭髮全白,蒼老的猶如風中殘燭了。
但這些話,賈敬也只敢在心裡想想,是斷斷不能說出口的。
若不然,便是對君主心生怨望。
賈代化也只是感慨了一句,見兒子這樣孝順,再想想四王八公的小一輩裡,論才能自家兒子絕對是數一數二,不由又心滿意足。
「日後,為父不在朝堂上了,你一定要用心辦差,為國效力,好好聽聖人的話。咱們賈家的未來,就靠你了。」
賈敬低著頭,聲音悶悶地:「老爺的話,兒子都記著呢。」
賈代化欣慰地摸了摸兒子的頭,卻一身手就摸到了冰涼涼的白玉發冠。
他不由「嘖」了一聲,笑道,「為父倒是忘了,你早不是當年的垂髻小兒了。」
賈敬眼眶通紅,卻是笑道:「是啊,兒子已經長大了。這往後啊,有什麼事,您盡可吩咐兒子去做。您和母親就好好保養,待兒子成婚生子了,還要勞煩您教導孫子呢!」
賈代化心頭偎貼,嘴裡卻笑罵道:「你這孽障,老子養你一個已經盡夠了,你還想把崽子也塞給老子?」
賈敬便只是笑。
賈家男人都喜歡做嚴父。
雖然賈敬是個老黃瓜刷綠漆的,常常使賈代化這嚴父當的挺沒意思,但父子二人卻少有這等輕鬆愉悅的時候。
可這樣的氛圍,卻偏偏不能長久。
待寧國府的馬車出來了長街,正要往寧榮街拐的時候,突然被人給攔了下來。
寧國府的下人被賈敬整治怕了,倒是沒怎麼著,後面緊跟著的榮國府的車夫先不幹了,嚷嚷道:「哪個不長眼的,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馬車?」
賈敬蹙眉,掀開簾子斥了一聲:「休得無禮!」
那車夫雖不甘心,卻到底是將罵罵咧咧的話給嚥了回去。
這時,給賈敬父子駕車的焦大已經拉住了馬,彬彬有禮地詢問那攔車之人:「閣下攔住我家後侯爺的車架,不知有何見教?」
這焦大跟著賈代化上過戰場,還救過賈代化的命,傷在了要緊的地方,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沒個子嗣。
也因此,賈代化很是感激他,不但教了他讀書認字,還讓他領著一眾由傷殘舊部組成的家丁。
後來,賈敬朝賈代化要人手的時候,賈代化更是把他放在了小主子身邊。
賈敬雖然覺得這焦大有些恃功自傲,但也知曉他對寧國府忠心耿耿。
又見他在外時接人待物頗有幾分章法,平日裡出門若是不帶張桂,便必然帶著他。
也幸好,焦大這輩子十分攝服與賈敬的手段,在他面前從不敢拿大,賈敬便一直縱著他了。
今日裡,有了那榮國府的車夫對比,賈敬看焦大,那真是再順眼沒有了。
攔車的是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半低著頭,叫人看不清楚相貌。
聽見焦大問話,他便壓低了聲音答道:「我找寧國侯的世子。」
一聽這聲音,焦大便是一怔,態度更恭敬了三分:「您稍等,待小的去通報一聲。」
那人道:「請便。」
焦大急忙走到車門處,壓低了聲音稟報導:「老爺,大爺,是找咱們大爺的。他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老奴還是聽出來了,這似乎是宮裡的內侍。」
「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