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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也不想想,從前孫氏在時,賈赦身邊的一應事物皆被打理的井井有條。
許氏自然只會同情她被婆婆抱走了長子,又被養的和她不親。
可是自從孫氏一去,賈赦的生活水平不說一落千丈,比從前也差的太遠。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許氏也不能免俗。
她見賈赦這樣的處境,就又覺得史氏做為親娘,卻對自己的親兒子這樣狠心,難怪賈赦和她不親。
本來嘛,這些都是榮國府的家事。雖說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但畢竟是兩家人了。
許氏雖然覺得賈赦可憐,但人家父母俱在,她最多私下裡同情幾句,能幫的時候幫一把,卻不會對史氏如何。
但這卻不代表,史氏可以欺到她頭上來。
她是宗婦,宗族中一切祭祀與婚喪嫁娶,都屬於她的職責範圍。
無論是誰,在祭祀上給她挑事出亂子,都是在挑釁她的權威,她絕不會容忍。
原本,賈敬在祭祀時站錯了位置,許氏還當是他年幼不知事,並沒有想到別的地方來。
如今看來,這賈政哪裡是不知事?
他是太知事了。
而祭祀時佔賈赦的位置,十有八-九就是史氏在背後教唆的。
想到這裡,許氏的臉色便是一沉:史氏這是想幹嘛?如今就想亂了長幼尊卑之序。日後哪一天,她是不是還想奪了自己的宗婦之權?
許氏卻不知,許多年後,她孫子的繼室尤氏做宗婦的時候,可不就是被史氏壓在了頭上?
這些她自然是不能預知的。
但只是有了這麼一個猜測,已足夠許氏心裡疙瘩了。
玉娘跟在婆婆身邊,見許氏臉色不好,以為她是被史氏給氣著了,便勸道:「人家都說,一孕三年傻。依兒媳看,隔壁嬸子是糊塗了,太太別和她一般見識。」
許氏被她逗得一笑,道:「與她一般見識,那我不得氣死了。我看她這幾年是越發的調了。你是小輩,往後輕易別搭理她,以免被她仗著輩分給拿捏了。」
「誒,」玉娘應了一聲,「我都聽太太的。」
見她知道好歹,許氏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玉娘又道:「今個是媳婦兒頭一天到咱家裡,晚上便整治幾個拿手菜,請老爺和太太嘗嘗。」
這本是南方的規矩,新婦頭天入門,要讓婆婆考校自己灶廚上的本事,京城裡並不講究這個。
因著玉孃的母親是江南女子,雖對媳婦兒不強求,卻也教女兒學了幾樣簡單的菜色。
這總歸是兒媳婦的一片孝心,許氏雖不知曉江南的這個規矩,心裡總是受用的。
但她嘴上卻是嗔怪道:「咱們家雖不是大富大貴,幾個廚子還是養的起的。就這一回啊,往後可不許勞累了。」
玉娘道:「哪裡就勞累了?太太既然體恤我,往後我可就有理由偷懶咯。」
許氏佯嗔道:「好啊,先前還說你是個老實的,這就把狐狸尾巴露出來了?」說著就去擰她的嘴。
玉娘一邊躲,一邊笑道:「還不是仗著太太慈愛,疼我們小輩?」
婆媳二人說說笑笑的,不覺已到了內院。
玉娘收拾了一下,便告退到廚房去了。
大家裡的姑娘太太們做菜,說是自己做的,其實真正需要她們自己動手的幾乎沒有。
玉娘也就是站在一邊指揮廚子怎麼下刀,要切成什麼樣的,然後是要炒還是要煎,怎麼放調料,怎麼放配料。
雖說動手的一直都是廚子,但主子動了口,那就是主子做的了。
不到半盒時辰,玉娘就整治了六菜一湯,問過了老爺和大爺都回來了,便讓人把菜擺到了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