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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嘴,微微嘆氣,「我還會很幼稚的插著腰,反駁他:這不是腰嗎!」
說著,宋宴感覺她全身僵硬著,感覺到她有一種安撫不易的顫抖,無聲的把人摟緊了幾分。
「然後呢?」
低沉性感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穿透她的心扉,安撫那顆動亂的心。
「然後啊?長大了,也沒那麼無知了才知道,原來古代小孩子死亡率太高,在古代小孩子嬰年早逝的話就叫「夭折」。那「腰」字跟「夭」字同音,所以為了忌口,小孩子就沒有腰。」
舒澄清語氣淡淡:「你說,我爸他這人真挺封建的是吧。他離開之前那些記憶太淡了,淡得讓我以為我從小就是無父無母的孩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獨獨記得這段記憶。」
她的父親真的很強大,好像生來就是保衛國家的兵,好像也沒有十分的愛過她,而舒澄清也只是喊了他一聲爸爸。
程淵跟中國大部分父親一樣,向來是以一種父愛如山的形象出現在舒澄清的面前,不善言辭,不露愛意,卻在舒澄清心裡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一如她身上的血肉般,不容泯滅。她或許會忘記程淵的模樣,會忘記程淵的話語,卻無法忘記程淵肩頭上獎章帶來的三觀。
程淵對於她而已,是一種使命感。
不是父輩對子女之間的親情,而是肩頭獎章給她帶來的道德觀,她可以接受程淵不愛她,程家不接受她,但是無法接受獎章粘上塵埃。
因為獎章,就該是乾乾淨淨的。
宋宴沉默著,低頭凝視懷裡的人,脆弱而無措。
把人往懷裡帶了帶,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輕輕的開口:「睡吧。以後,有我護著你。」
多大點事兒,那麼堅強的你,即使被輕易打敗,我依然會替你堅守。
舒澄清搖頭,「睡不著了。」
宋宴閉眼抱著她,「睡不著,準備幹點什麼?」
「你給我唱歌聽吧,」舒澄清聲音嗡嗡的,把臉貼在他懷裡,聽見心臟的跳動聲,閉著眼心裡無比平靜,手指有些發麻。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而性感,像小時候床頭的那隻小熊,為她打敗夢裡的惡龍。
讓我走向你,由我為你撐傘,因為我並不擅長在終點等人。
宋宴摟著她,溫熱的手掌在她肩上輕輕的安撫,本來就性感的嗓音壓低著聲音,磁性低沉,他低頭看懷裡的人,眉眼安然,早已沉沉睡去。
他看了她許久,而後敵不過睏意,漸漸閉上了眼。
客廳的落地鍾滴答滴答的走,偶爾還能聽聞幾聲蛙鳴,舒澄清睫毛微閃,搭在被覆上的手漸漸蜷縮,而後花了許久鬆開。
指節修長,她伸手覆在他皺起的眉間,輕輕撫平,微微一笑。
淺淺的笑意,微涼的指腹,再溫柔不過的動作。
阿宴,這是她的阿宴,會在她身後的阿宴,會心疼她的阿宴。
她的阿宴沒見過她在醫院時的樣子,他不知道她會像個空洞的女鬼,會變成失控的困獸,如果他看見了,會不會害怕,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對她這麼好?
她的阿宴不知道,不知道她在舊車庫裡是怎麼活過來的。
那個人臉上有個長毛的大痣,猙獰的笑起來會顫抖。旁邊還有一家錄音機,會播放別人罵人的話,她聽了三天,她從來不知道會有那麼髒的話。那個舊車庫有一口大玻璃合成的水箱,他綁她,把她扔進水箱裡,看著她掙扎,他就會笑。
阿宴,我害怕陽光照進水裡的五光十色,天亮了,我就害怕。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李大叔沒有來學校接他們,程鑒和程鑾都嫌路遠要走小路。他們走在前面,那個人剛開始挾持的是程鑾,是程鑒把她推了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