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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覺得痛過。真的。尤其是在今年,我在平水鎮裡的一家診所坐診時,大廳電視上在放《兩生花》首映禮的新聞,我就那麼坐著,看到你清清爽爽地站在臺上。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嗎?」
阮胭輕搖頭。
「我在想,還好,還好我那個時候我把你換過來了。」
醫療室的燈啪地閃了一下,於瞬間的黑暗後,又恢復亮堂。
陸柏良清俊的側臉在這光影裡明滅了下,他的臉溫和如舊,說:
「我的意思是,一直以來,我對這件事的態度都是:慶幸。慶幸當初我做了這件正確無比的事。」
阮胭的眼睛裡有茫然,她跟著剛剛瞬間熄滅的燈光眨了下。
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發現,好像無論說什麼,和他這樣的光風霽月比起來,她的話語都顯得過分蒼白,過分無力。
受傷的是他。
躲過一劫的是她。
選擇不再計較的也是他。
始終耿耿於懷的還是她。
哪怕到了重逢的最後,她也只能說一句最沒用的:「謝謝你。」
謝謝,陸柏良。
在我準備在三峽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出現了;
在我人生中最迷茫困頓的時候,告訴我,去復讀吧,去看不一樣的風景;
在我被人持刀威脅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救了我。
……
她拄著柺杖從床上站起來,對他笑。
遇到這麼好這麼好的一個人,她怎麼能哭呢,要笑啊。
陸柏良看著她熟練的拄柺杖的動作,嘆氣:「別演了,可以出院了,阮小姐。」
「我不管。」她笑著歪了歪頭。
「好。」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過頭問他:
「如果那天被挾持的不是我,是其他人,你也會去換嗎?」
他定定地看著她:「不會。」
她屏住呼吸,「為什麼?」
「如果是其他人,我會冷靜地和那個罪犯周旋。安撫他,穩住他,然後用盡一切辦法拖延,等待警察的到來。」他看著她說,「我也惜命。」
阮胭和他對視,他的眼睛深如秋潭,最終,她在他話裡的最後的四個字敗下陣來。
她往後退了一步,低低地說了句:「陸柏良,你怎麼這麼好啊。好到我覺得,你當初拒絕我,是對的。」
配不上你的好。
真的。
阮胭關上門,退出去,正好碰見站在走廊上的沈勁。
他的視線和她撞上。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瞬。
他在這裡,聽了多久了?
阮胭先移開目光,「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三叔。」沈勁說完,補了句,「放心,不是來糾纏你。」
阮胭淡淡地嗯了聲,說:「你進去吧。」
然後她拄著柺杖慢慢離開。
沈勁動了動嘴唇,想喊她的名字,又覺得喉頭髮哽,喊了她也不會理。
他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她的背影,本想看一眼就挪開,卻還是情不自禁一直盯著她看。
直到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走廊。
他才恍然發現,原來,她是真的連一次頭都沒回過啊……
沈勁自嘲地笑了下,收回目光,擰開門把手。
陸柏良看到沈勁,微訝,「你怎麼來了。」
沈勁扯了扯嘴角:「你和她還真是像,連看到我的反應都一樣。這麼默契,看來我還真是多餘的。」
陸柏良皺眉,沒聽懂。
「算了,不和你說這些。」沈勁從兜裡掏出一份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