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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長得好看。」
長得好看?
這他媽算什麼理由?
沈勁什麼都不想說了,也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只有死命地把菸頭掐著,才能剋制住不往自己手心燙上去的衝動。
「我走了。」這三個字,阮胭說得相當平靜。
火光把沈勁的側臉照亮,他撣了撣菸灰,聽到心底有什麼東西啪地摔到了地上。
最後徹底歸於平靜。
他只聽到了自己自嘲的聲音:
「想好了,出了這個門,你就是跪著求我都沒用了。」
阮胭捏了捏掌心裡的鋼筆,感受到它的冰涼刺骨,她答得堅定,「分。」
說完,阮胭慢慢走下樓。
張曉蘭還端著頓好的雞湯出來,看到阮胭又站在鞋櫃前穿鞋了,連忙問她,「夫人,你要去哪?不吃飯嗎?」
阮胭穿鞋的動作頓住,看了她一眼,說,「我要回去了。」
「怎麼還要走?」張曉蘭這次直接要哭出來了,「不是和老爺和好了嗎?」
阮胭說:「沒有。」
張曉蘭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夫人,你走了我也不幹了,你帶我一起走吧,我會養魚,會澆花,還會做飯……」
阮胭搖頭:「我養不起你。」
「不要。」張曉蘭嗚嗚地哭了起來,「是夫人你教我減肥,教我說普通話,教我變得越來越好,夫人,我吃得很少的……」
阮胭說:「聽話,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在這裡好好幹,沈勁是個很大方的主人家,你幹到年底就能回平水鎮蓋個大房子了。女孩子還是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知道了嗎?」
張曉蘭癟癟嘴,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阮胭啪地把門關上。
沈勁仍站在窗邊,看她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
再閉上眼,整個耳朵裡,都是她那句「我沒有喜歡過你」。
他把煙狠狠掐滅,操起牆角的一個維修用的小榔頭,然後緩緩走向樓下那間房間。
門把手被他擰開,一瞬間,幽藍的光亮被開啟,彷彿所有的魚群都開始盯著他。
那是他為阮胭準備的生日禮物。
她沒有收。
他那時想著她過二十五歲生日,就送她二百五十尾孔雀魚。
現在,他只覺得自己像個二百五。
他抄起那把小榔頭啪地往魚缸玻璃上狠狠砸去,雙手因過度用力而青筋暴起,整個房間裡都是他胸膛裡急促的呼吸聲。
可是偏偏,這個魚缸玻璃,砸不碎,只留下一絲又一絲的網狀裂痕附在玻璃上……
他徹底無力,整個人慢慢滑倒在地,沒有辦法了。
——那些魚,被困死在缸裡裡面出不來了。
「你姐姐怎麼教你養的魚?」
陸柏良看著光下站著的聞益陽,他忽然有一種荒唐的錯覺。
他覺得這個小孩長得有幾分像自己。
聞益陽笑了下,冰冷鏡片下,眼神仍是很純粹的模樣:「她教我養了孔雀魚,還送了我一隻。」
陸柏良頓住:「她,還養孔雀魚嗎?」
「是啊。她養過好幾條,她還會給魚取名字。」聞益陽看著陸柏良,然後緩緩說出後面的話,「她給每一條魚都取名叫,張、曉、蘭。」
陸柏良一直都站如柏樹的脊背,有片刻的微彎:「是嗎。她有這樣的愛好了嗎。」
「嗯。」聞益陽彷彿沒察覺出他的異樣似的,和他一起往前走,「陸醫生,我們先去醫院看看那個小孩。」
他們要探望的小孩叫辛童,是個七歲的女孩。
剛做完唇顎修復手術,可惜全家遇到車禍,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