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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諳迷迷瞪瞪地看著江景昀。
江景昀盯著泰安帝半晌,又掃視了一眾反駁他的官員,最後定在武有彬身上,目光寒涼如三九天裡厚厚的冰霜。
眾人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瞅了瞅得罪人不自知的武有彬,戰戰兢兢地往後退了幾步,目光齊齊看著他的右掌,打算在他召喚出霜雪的那一刻迅速逃離,以免殃及池魚。
然而江景昀並沒有行動,嗤笑一聲,朝泰安帝拱了拱手:「臣身子不適,先行告辭。」
也沒等泰安帝答應,便拂袖而去。
眾人忍不住鬆了口氣,一時間還有些飄飄然,恍如剛從九天之外遨遊回來。
「果然有問題,幾位大。」武有彬猶不自知再一次開口,語氣非常篤定,回過頭想要找跟自己統一戰線的人,結果一看,身邊空蕩蕩的,本來與自己關係較好的幾位大人對他如避蛇蠍。
武有彬:「……」
他這是得了麻風麼?
謝諳被泰安帝勒令留下,一直等到一個時辰後,誰也沒想到梅邕滿身是血地趴在殿外,有氣無力,斷斷續續道:「草民梅邕,懇請陛下重審去歲永州災款一案。」
泰安帝的聲音彷彿天籟:「孤答應你,從明日起,重新審理災款一案。老三,你。」
「兒臣支援!」一個時辰過後泯音咒也自動解除,謝諶迫不及待地開口,端的是義憤填膺,信誓旦旦,「兒臣沒有做過的事,誰也別想往兒臣身上潑髒水!當年那筆災款兒臣分明是親自交到六弟手中。」
泰安帝睨了眼謝諶,似有些不耐地打斷他那絮絮叨叨的話,話鋒一轉:「魏王私見地方官員,並且膽大欺君,即日起罰俸一年,禁足府中半年,沒有孤的命令不準踏出半步。可有異議」
「兒臣接旨。」謝諶怔愣片刻,想起泰安帝提的欺君是揚言要納那個小妾並不是其他,回過神後暗暗鬆了口氣。
「老六,從明日起,你要按時上朝,朝服孤讓薛畢派人送到……」泰安帝頓了頓,繼續道,「送到景王府。」
「若當年之事真是冤枉,孤定會還你公道。」
謝諳已從最初的震驚茫然間找回神智,定了定心神,上前一步拱手道:「多謝父親。」
殊不知泰安帝這話卻是在一群老狐狸裡面炸開了窩,還沒站隊的個個心思都跟著活絡起來,讓安平侯去明鏡司又上朝,這已經是在慢慢放權。他們現在是不是要重新規劃一下了?畢竟安平侯還佔了嫡出的身份。
可魏王犯了此等重罪也不過只是禁足罰俸,手裡的實權還在那裡,擺明瞭就是偏愛。可偏偏青虯成年皇子就這兩個,其他的都沒啥希望。
哎,好難挑!
一行人陸陸續續散去,謝諳最後走出大殿,還是覺得不對勁,所有人都不對勁,感覺都在推著他往前走,遇到障礙也無需去管,自會有人清理。
想著想著,忽覺腳下一緊,低頭看去,卻對上一張血淋淋,密密麻麻的水泡如青蛙卵遍佈的臉龐。
那個於殿前波瀾不驚的梅邕早已經看不出原來面貌,那灑脫的氣質也蕩然無存,與之前判若兩人。他緊緊抓著謝諳衣擺,眸裡迸發出強烈的求生欲,眼神亮得嚇人。
是迴光返照。
「抱歉,你傷太重了,我救不了你。」謝諳不忍地搖搖頭。
梅邕頓了頓,深深看了眼謝諳,絕望地低下頭,顫抖地伸出手在地上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字,示意謝諳去看。
謝諳低頭一看,漢白玉鋪砌而成的石板上赫然寫著:「你要當心。」
當寫到第五個字的時候就梅邕兩眼一翻,徹底沒了氣。
謝諳看著他那沒寫完的第五個字,歪歪扭扭的偏旁,抖得倒是很有弧度,瞧著像一豎又像是三點水,再一看又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