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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們典型的欺軟怕硬,放下幾句狠話之後悻悻地走了。
謝諳踉踉蹌蹌地挪步到阿黃身邊,顫抖地抱起它,如絕境的小獸,發出絕望痛苦的嗚咽,嘴裡含糊不清地念叨著:「阿孃,阿黃也死了,它也離開我了,我身上好疼,我是不是也快要死了?那樣的話我是不是就去能見你了?」
「在下沈晴鶴,見過太子殿下。」沈晴鶴緩步走到身前,拱手道。
謝諳聞言抬起頭,抽噎地看著沈晴鶴:「我不認識你。」
「在下奉命前來接殿下回宮。」沈晴鶴眉眼輕彎,似那溫和的春風拂過花叢,攜來縷縷芬芳,「抱歉,我來遲了。」
「是真的嗎?」謝諳有些難以置信,這十年來他一直想過回去,幾次偷跑都被發現,最終也斷了念想。
「殿下本是天潢貴胄,自是當回去。」沈晴鶴道。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謝諳鼻尖一酸,低頭看著懷裡焦黑的阿黃,蜷縮著身子,忍不住無理地抱怨著,「要是早點,它就不用死了。」
沈晴鶴就站在一旁,安安靜靜聽著謝諳發洩情緒。待他哭夠之後便遞上一塊絲帕,替他擦去臉上的淚痕,陪同他一起埋葬了阿黃,不時講著各種小故事轉移著他的注意。
再到後來移花宮,謝諳因為功課跟不上受罰,餓了三天三夜。
沈晴鶴偷偷翻牆給他送來吃食,最後被抓到硬生生受了五十棍,血肉模糊地躺在床上仍舊笑盈盈地對他說:「小諳還在長身體,餓不得的,區區五十棍還真不算什麼,就是看著嚇人。」
可當時沈晴鶴是在床上足足躺了十天方才得以恢復。
去歲永州大澇請求朝廷增援,以往發生嚴重災情朝廷都會派皇子前往,為的便是安撫民心。
素來蹦躂的謝諶閉口不言,泰安帝子嗣不多,青虯成年皇子也就只兩位,加之謝諶一黨連續奏請由謝諳前往。
永州除去洪澇還有暴動的百姓,由於官府之前的不作為,他們對朝廷已經抱著敵視狀態,謝諳一去也是凶多吉少。不論事情最後能不能解決,中間都會吃很多苦。
沈晴鶴義憤填膺地站出來,目光在幾位官員之間逡巡,最後落在謝諶身上,直言不諱道:「平日裡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翻天,爭著搶著讓三殿下去辦,此前沈某還以為朝堂上只有三殿下一位皇子參政呢!」
「今兒個才想起太子殿下來?」沈晴鶴譏笑道,「怎麼?別人不稀罕的髒活累活就
往太子身上推,當真是好算計!」
當時方才在御史臺任職不久的沈晴鶴因為此事被貶,可沈晴鶴絲毫不曾放在心上,甚至陪同謝諳一起前往永州,直至最後在眼前消失。
「趕緊走!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我不想看見你!」
謝諳瘋魔般地衝著江景昀大吼大叫,淚水抑制不住奪眶而出,泣不成聲,「我不想看見你,趕緊給我滾啊!你聽見不懂人話嗎?」
謝諳一邊說著,掌心灌足了靈力,毫不猶豫地朝江景昀身上打去,一掌過後又一掌,一掌接一掌……
江景昀鳳眸裡的光澤如被驚擾的流螢般驟然間斂去乾淨,隱藏在眼睫下的茫然和著悲傷趁著主人不注意,輕飄飄地攀上卷翹的睫毛,燻得眼眶一陣酸澀,惹來眼尾一陣緋紅,像是剛製成的蔻丹,濃稠艷麗間又夾雜著澀然。
他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卻猝不及防被這幾道勁疾的掌風給掀翻在身後的浪潮中,涼水無情地鑽入口鼻、衣襟還有……乾坤袋。
他下意識地護住腰間的乾坤袋,本想催動結界穩住浮沉的身形,卻並未感受到熟悉的靈流。
江景昀眸色微暗,眼底掠過三分愕然,七分惱怒,忿忿地收回手,薄唇緊抿,如盤龍柱般隨著湍急的水流上下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