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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不肯放過我,盯著我又「嗯?」了一聲。
我念頭一轉,抬起眼皮,大聲說:「就是在你趁人之危,借著渡氣的由頭,輕薄我的時候。」
這下輪到他愣了一愣,隨後他便朗聲笑了。印著暖融融的燈光,我看著他爽朗的笑容,只覺得心間,一縷暖陽倏然照了進來。
☆、暖陽 2
第二日,宋文禹很早就出去了,一個晌午便將一整日的事辦完了,他回來的時候,我還仍在夢裡蕩漾。
宋文禹叫醒我,問我餓不餓。
我一個激靈,忙說不餓,將他再次下廚的念頭先一步扼殺掉。
哪知他卻說:「那我就讓……廚子少做一點。不管餓不餓,也都要吃東西。」
我立刻翻身下床,穿好鞋靴,外袍,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精神抖擻地站在宋文禹面前,「今日你帶我去你讀書的地方看看吧!我實在好奇,已經按捺不住了。至於午飯麼……就到外邊隨便吃點,邊走邊吃,不耽誤時間,如何?」
宋文禹:「可……」
「別可了。」我拉了宋文禹的手,飛快地出了客棧。總之,讓宋文禹離後廚越遠越好。
津州地界不大,出門也不用坐馬車,更犯不著騎馬,無論去哪兒,似乎只要走一會兒路就到了。不過此刻立在我眼前的,卻是一戶人家的大門,一扇古樸的黑色大門,上面有一把掉了漆的手環。
我問宋文禹:「不是說去你念書的學塾麼?」
他笑而不語,走上前去,輕輕推開那扇黑色大門。
孩童的讀書聲倏然傳了過來,我和宋文禹沿著聲音尋去,拐過一扇貼滿畫紙的牆,便看到兩扇大窗,窗旁幾顆圓圓的小腦袋正在搖頭晃腦地念課文。
我走到窗旁看了看,學廳中大概坐了約莫二十幾個小孩子,高矮不齊,年歲好似有些差別,有的看起來得有十一二歲了,年紀小些的卻還是七八歲的小兒,缺著一顆門牙,念書的時候都呼呼漏著風。
講臺上,一個頭髮花白,須子長長的老者盤腿坐在蒲團上,跟著學生朗誦課文的節奏一頓一頓地點著頭,很是投入,倒也沒有發現我們這兩個不速之客。
我偏過頭去,輕聲對身側的宋文禹說:「這便是你讀書的地方?」
宋文禹望著學廳內的念書的學童,目光很是柔和,他輕輕嗯了一聲,說:「我在這裡,唸了七年的書。」
我拉了拉宋文禹的衣袖,把他引到一處長廊,我問他:「這不是學塾,而是這戶人家的家主自己辦的私塾吧?」
宋文禹點了點頭,說:「私塾的學費少了很多,只用交那學塾的一半。姨母出海一趟確實辛苦,能少去吹些風浪就儘量讓她少去些。」
我輕輕嘆了口氣,不知說什麼好。
宋文禹眉眼彎彎地看著我,「別嘆氣,這裡很好,不比那學塾差。方才講臺上那位教書的夫子,可是個探花郎,學識淵博得很,我一直很崇敬他的,現在仍是。」
我有些驚訝,「當真?探花郎不在朝為官,怎麼躲在這裡教書?」
宋文禹說:「似乎是家中出了變故,妻女都意外逝世了,只剩了他一個人,他便離開了上京,回到老家,再不願踏出家門了。」
我恍然地說:「那難怪了,出了這樣的事,換做我,也心灰意冷了,自然也沒那心思再做什麼官了。」
宋文禹在廊沿處坐下,我也跟著坐了下來,我的肩膀緊緊地挨著他的肩,卻覺得還是不夠,又望他身側擠了擠,這才安生下來。
四合院正中一顆瘦弱的蒲柳正隨著風拂動,枝葉刮擦,發出輕輕的響動。
「這位夫子姓什麼?他對你好麼?」我問宋文禹。
宋文禹撿了顆石子拿在手裡玩把,他看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