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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誒!」
老鴇喜得一疊聲兒。
又偷偷令人私下打聽:「去探探這個人的底兒,看著可太不像是一般的世家貴胄!」
紅妝縵綰,遂被老鴇一路迎上香樓,花間隔霧裡,樓頭一花魁女子鳴箏而坐。
「公子,您喜歡聽什麼樣的曲兒呢?悲的?歡的?喜的?痛苦的?還是?香霧這就為您撫奏一曲……」
李延玉撩袍冷坐,卻瞧也不瞧那花魁女子。
還是蔻珠的臉!眼中腦中,居然怎麼還是她!還是!
花魁:「請問公子您要……」
李延玉忽斂眉正色,道:「本王要聽悲傷的、痛苦的曲子……越苦的越好,越痛的也越好……」
那花魁吃了好大一嚇。本王,本王……品咂這詞兒。
嚇得。
「是是是!香霧這就馬上為公子您撫兩曲。」
老鴇又令僕婢等人迅速端來酒盞果餚,花魁幾乎也使出了渾身解數埋頭撫琴。
琴音先是慢捻輕攏,接著韻樂音悲,聞者太息,越來越慟。
李延玉邊小口小口啜飲著酒,手拿白玉酒壺,就那麼一盞一盞倒著飲著。
「走,快扶我到床上去。」
他終是喝得爛醉如泥,東倒西歪,忽對花魁含糊不清吩咐著說。
李延玉頭腦昏沉沉,他想:真是奇怪,為什麼他腦子裡還是袁蔻珠那張冷若冰霜臉?
猛甩一甩頭。
那花魁眼見終於給他扶到了床帳,正要自解羅裳,又伸手去解他的錦袍玉帶。
李延玉忽地直坐立起身,將那花魁女人甩手往邊上一推,眉眸中殺氣騰騰,花魁被推倒在了地。「你、你不是她……」
「你這個賤人,你居然膽敢冒充她來欺弄本王……」
匆忙地穿衣系帶:「我,我告訴你,你不準碰我……除了她,這世上誰都不能碰我,明白麼?」
那花魁嚇得哆嗦瑟瑟顫抖不已,直覺遇上了什麼惡鬼怪物。
他還不放過別人,又將花魁從地上拽扯起來,往床間惡狠狠一扔:「我告訴你,本王這就要回府好生收拾教訓她,當初,是她死乞白賴,死不要臉地非要嫁本王不可,現在,居然又鬧死鬧活,說把我甩掉不要就不要……呵,她把我當什麼?」他的眉毛急烈跳躍挑起來,眼睛越說越紅。「當我是件衣服,想扔就扔、想穿就穿麼……對,對,本王這就得趕緊回府去,我要掐死她!那個女人…她敢!他敢這麼對我!我得把她掐死!」
王府,靜心堂。
蔻珠正和丫頭素絹一樣樣收拾整理大箱大箱東西。
「小姐,這些,您統統都不要了嗎?奴婢可記得,這屋裡有好幾樣古董金銀玉器,價值稀奇,可都是當年陛下恩賜給你和王爺夫婦的,再怎麼說,也是一人一半兒吧?將來,咱們出去了,前途未卜,世道艱難,多的是地方需要銀子打點花銷……您、您好歹就帶走幾樣吧,別耍骨氣了,啊?」
蔻珠搖頭深籲一口氣:「不是我的東西,但凡是他們李家的,我早說過,一針一線,我都不會帶走……你快幫我收拾吧,少哆嗦,對了,還有這幾大箱的絲綢錦緞,都是上貢吳綾蜀錦,也不屬於咱們的,你快放下!」
「……你快放下呀!」
見素絹依依不捨,只顧拿著東西拽緊了不撒手,蔻珠眼底冒火,怒了。
「小姐……」
素絹張了張嘴,待還要苦求勸說。哐啷一聲,房門突地就在這時被人用手使力一推。
李延玉滿身濕淋淋,頭髮額上還滴著一顆顆雨水珠,一身玄黑錦袍,劍眉倒剔著,負手正站立在門檻邊上。
並一步步,朝著房裡兩個人慢慢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