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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導的話跟陣風似的，小姑娘聽了就忘，被楚湛寒拉住的時候還有點懵。

酒店樓下有點冷，秋意深了些，薄薄的霧氣飄散在空中。

他們兩站在路燈邊上，頭頂上籠罩著暖黃色的光芒，繞在風裡，吹不散似的。

此情此景，很像大學時候小情侶在女生寢室樓下。

尤其是楚湛寒拉著她胳膊，長袖隨著動作微微撩起，露出白皙精緻的手腕。

他沒有戴錶的習慣，手腕上乾乾淨淨，借著路燈的光，甚至能瞧見冷白的手腕上淺紫色的血管。分明的長指，圈在小姑娘的袖子口，指節微凸。

蘇綿綿喝了點酒，想法有點偏。看著他拉著自己，就像特別心癢，想試一試這個力度自己能不能把手拽出來。她這麼想的，也這麼試了。

就，純粹好奇地，掙紮了一下。

哦，不行。

楚湛寒反倒誤會了她的意思，英挺的眉在燈光下輕輕蹙起。

他略微收了點力，不給她掙開。

蘇綿綿本來沒想啥，但是喝了點酒有點無聊，又一陣好奇，想看看這個力度自己再努力一下能不能掙脫。

哦，還是不能。

楚湛寒：「你想當演員，在和我賭氣？」

他臉色有點冷，尤其在暖融融的燈光下，對比尤其明顯。

「啊？」

蘇綿綿：……你想多了。

「今天連導說的事，如果真的想，可以嘗試娛樂圈，起碼有我。」他說這話很認真，漆黑入墨的眼眸點在夜色燈光裡，像是溶了遠天零散的星。直白又熱切的，看著女孩子。

其實連導說的時候，他就亂了。娛樂圈有多難走，他最清楚。當然，最讓他心亂的是，他從來都不知道小姑娘心裡想的是什麼。

所有人的心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唯獨她，不可。

剛剛聚餐的時候，楚湛寒想了很久。如果小姑娘真的想，那他便用全部力量，守護她，讓她的世界依舊單純溫柔。

然後，現在的問題是，小姑娘好像生氣了，掙了兩次了都。

好像生氣的蘇綿綿：……

「啊？沒有啊，我不是拒絕了嗎？」她真的不太想。

「是因為我麼？不用顧忌我。」楚湛寒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溫柔，溫柔死了都，眼裡全是她，「想就去試試，我會保護你。」

蘇棉棉感動得鼻子一酸，一邊感動，一邊緩緩地在心裡打出一串省略號。

「沒有，真沒有，我真不想。」她為了證明自己，主動把給他抓住的胳膊往他手裡塞。

你抓著吧，真的。

楚湛寒：……

「那你，不是在生氣？」他長睫垂下，目光落在女孩子的袖口。那種感覺，有點受傷那種。

「沒有呀，沒有生氣。」真的就是無聊。

「那現在，能鬆開了嗎？」小姑娘特別小聲地問，彷彿小奶貓伸爪爪到箱子外面試探。

這麼給抓著，加上剛剛一著急往回塞的動作，順帶著這個氛圍，她心跳又開始了。太快了，超級快。還好喝了酒，臉上本來就有點紅。

楚湛寒沒鬆開，「如果你以後生氣，要直接和我說。」因為聽不到，因為最在意。

蘇綿綿，「嗯，會告訴你。」

她狂點頭保證了，楚湛寒才放開。

生氣倒不是，反正挺害羞的。

楚湛寒其實也有點臉紅，側過臉咳了幾聲。

「我們快點進去吧。」蘇綿綿搶先往酒店走。雖然這邊酒店私密性很好，但老這麼站著，風挺涼的。

他本來工作就辛苦，別又發燒了。

想到發燒，女孩子又臉一紅，原地蹦兩下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