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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胸口起伏,她真想將姜品濃按在地上,像拍死一隻蒼蠅一樣拍死她,但是她不能,就像她同樣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一樣,姜品濃是她的生母,是她生來背負的原罪。
姜品濃剛做的臉被她打歪半張,一番又絞又扇,披頭散髮看起來甚是落魄顛倒,而從她角度看去,秋棠微微翹著嘴角,卻沒多少笑意,反倒透著冷光,似是從地獄爬出來的玉面修羅。
她覺得恐怖,而秋棠接下來說的話更出乎她所意料。
「你去說吧,儘管說,什麼臭名罵聲我都接著。還有多少料,繼續編,編到你編不動為止,看看是你編故事厲害,還是我的律師厲害。」
姜品濃後背寒毛一聳:「你要和我打官司?」
「你有資格和我打官司?」秋棠笑了,「是我要讓你吃官司。」
「惡性誹謗,巨額欺詐,好好想想當初你是怎麼陷害別人上位秋家,再想想這些罪名加起來,夠你吃多少年的牢飯。」
姜品濃破罐破摔,秋棠也索性全豁出去,不就是比誰不要臉,她又不是靠臉吃飯的明星藝人,真以為搞臭了她的名聲,她就活不下去了?
姜品濃若是安安分分待在錦城,餘生不說大富大貴,起碼不愁吃穿,偏要舞到她面前噁心人,以為編兩個故事就能騙走兩個億?還真是養尊處優的金絲雀,不知人間疾苦沒有金錢概念,腦子被蛀得空空蕩蕩!
「要玩嗎?」秋棠點頭,笑了一聲,「行,我奉陪到底。」
「你,你」姜品濃連連後退,退至角落,以手撐牆堪堪站穩。
她隱隱約約意識到,將秋棠徹底激怒似乎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可是又能怎樣,事已至此無法回頭,她一邊妥協,就真成了風箱老鼠兩頭受氣。
反正都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報社那邊承諾給的錢已經簽字蓋章板上釘釘,姜品濃開始後悔來這一趟,安安靜靜拿錢不就好了,何苦又來招惹秋棠這個母老虎?
「有功夫對付我不如想想明天怎麼辦,好自為之吧你!」
姜品濃扔下一句話,轉身跑了。跑得飛快,如同避之蛇蠍,連頭都不敢回。
秋棠看著她跑遠,遠到消失在視野內,胸腔裡憋不住的氣血上湧,她踉蹌幾步,扶著牆猛烈咳嗽。
幾乎咳出半個肺,喉管像被撕開一樣火辣辣的灼痛。
鮮亮表皮撕開內裡全是瘡痍,明天開始,她便只用這張瘡痍過活。
很好。
秋棠轉身走到電梯門口,按下樓層鍵。
電梯到達,雙門兩開,燈光濺落一地。
她向前邁出一步,眼前忽然天旋地轉,燈光搖搖晃晃,她右腿膝蓋一軟,轉瞬倒地,眼皮與電梯門一起緩緩閉合。
秦晟匆匆趕至,見秋棠暈倒在地,臉色劇變,忙扔了手中棍子,疾步向前奔去。
有人比他更快。
秦易錚從車上下來,幾步躍至秋棠身邊,動作熟稔地將她打橫抱起帶回車上,流暢掉頭,前後車燈同時大亮,引擎火力全開,隨即駛出車庫。
秦晟站在一排車的背後,看著邁巴赫車身反射的弧光掃過一路,嗖嗖剃著他的臉。
就遲了那麼一步。他心酸得發疼,好像每次都是這樣,總是遲到一步。
一場鬧劇,有人落荒而逃,有人匆忙離場,而他靜立原地,背影高大挺直如一桿槍,沉甸而清脆,可惜還沒來得及子|彈上膛就已經過時淘汰。
草叢裡的棍子被遺棄在車庫一角,秦晟轉身往外走,她穿過的外套還在車上。
秦易錚胸口劇烈起伏,忍受著太陽穴突突的跳動,忍受著沿路每一個該死的紅燈,秋棠始終昏迷不醒,他一路結束通話十幾道電話,生怕驚擾了秋棠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