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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同意?」南書儀的聲音有點發抖。
呂修齊笑了一聲:「他沒有跟我說不同意,他什麼都沒跟我說,儘管那時候電競已經被列入體育專案,他依然認為我不過是貪玩而已。
後來我把高考成績單拍他面前,我跟他說,我要去打電競,我想披著國旗站上國際領獎臺,那時候我年少氣盛,脾氣又不好,他對我態度越冷,我就越暴躁,我和他拉鋸了兩個月,錯過了填報志願。
我找到了當時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戰隊,一分錢不要,成為了他們的替補打野,那六個月,我每一天都過得很快樂。
半年後的一場比賽,我接到通知即將上場,他們都說,戰隊能否走下去,關鍵就在於我最後一場的發揮,我把那一戰看得很重,也正因為此,在比賽前,我回了一趟家。
我本來是想從他的口中獲得鼓勵和認可的,我告訴他,這一場贏了,我就能參加城市賽、甚至全國賽,第二年我就能參加s系列賽,有機會站上國際賽場,代表國家出戰。
但他的眼裡除了嘲諷什麼都沒有,他的態度激怒了我,我們在樓梯口起了爭執,在爭執中,他把我推了下去。」
呂修齊的語速越來越慢,聲音很低,南書儀聽得揪心不已,她沒想到,呂修齊會選擇今天來把這一切告訴她,把他最深的傷疤揭開給她看。
輪迴(中)
其實呂父把他推下樓梯並非有意,樓梯不算高,呂修齊摔下去之後也並沒有受什麼傷,他幾乎沒有遲疑就爬了起來,隔著一段樓梯對父親怒目而視。
呂父沒下來扶他,只是頓了頓,繼續剛才的話題:「你所謂的夢想,在我眼裡一文不值,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模樣,什麼都不懂,倒是知道張口閉口為國爭光,國家需要你爭這個光嗎?」
呂修齊死了心,頭也不回地離了家,那天夜裡暴雨如注,他沒帶傘,別墅在城郊,他在路邊淋了半個小時才打到一輛車,等到回到俱樂部基地,已經凍得渾身打擺子。
比賽在次日晚上八點,呂修齊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起了高燒,右手小臂內側出現大片淤青,疼得幾乎抬不起來。
當時他太憤怒了,根本沒有顧及到從樓梯上摔下來之後手臂的疼痛,此時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恐懼。
他想起來,他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時候,右手臂被壓在身子底下,正好硌在臺階上。
呂修齊盯著手臂沉思了十分鐘,最後咬咬牙,下樓去了藥店。
這場比賽太重要了,如果他不能帶大家贏,那戰隊可能面臨著分崩離析。
退燒藥吞了雙倍劑量,肌內貼嚴嚴實實地裹在右手臂上,他帶上露指手套,換上長袖t恤,擋住了肌內貼。
到晚上的時候,疼痛緩解了一些,呂修齊沒告訴任何人自己身體不舒服,按原計劃上了場。
在那之前,呂修齊以為自己的執著能夠創造奇蹟,可十八歲的他並不知道,現實從來就不相信奇蹟。
高燒狀態下的他反應速度和計算能力都比平時差了一大截,儘管他已經拼盡全力,可是右手不時傳來的鑽心疼痛依然讓他難以控制那隻平常對他來說遊刃有餘的滑鼠。
比賽慘敗,他整個大腦空白一片。
出乎意料,在那一瞬間,他沒覺得特別難過,或許在他意識到自己受傷的那一刻,他的內心深處就已經接受了這種結果。
他閉著眼睛摘下耳機,他安慰自己說沒關係,我還年輕,我的職業生涯才剛剛起步,今年不行還有明年,我還有大把的時間和機會。
他想沒關係的,隊友們都很好,領隊也很好,不管誰否定了他,他的隊友們都不會放棄他,他們會鼓勵他,像從前那樣。
他想沒關係的,粉絲們都很可愛,喜歡電競的孩子都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