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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宮人們微微一愣,繼而面上隱約露出一絲不屑之色。
雖然這買女官的事情,也算是入職宮中的一條路子。但這用銀錢買的,自然不如自己考上來的風光。
燕朝重文輕商,凡是沾著點銅錢氣的事情,終歸是令人有些看不起的。
宋珽皺眉,抬眸緩緩掃視過眾人,目光冰冷。
宮人們在他的目光下接連低下頭去,庭院中靜無人聲,只能望見一片高低起伏的脊背。
宋珽這才淡聲開口:「她是自己考中得女官籍,並非是使了銀錢。」
沈靜姝自是不信,面上旋即浮出一片哀慼之色,只以袖掩面,顫聲道:「世子爺若是要這樣顛倒黑白,以權壓人,那靜姝一介弱女子,自是爭不過您。您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跪著的宮人們雖不曾言語,但心中自有一分計較,愈發是同情起眼前的女子來。
「女官擢考發榜之日,我曾去宮中查卷。宮中自有規矩,以擢考入女官籍者,名字在前,而以銀錢入籍者,名字在後。」他略停一停,這才繼續道:「沈陶陶的名字,在尚膳司第一位。是我下令將她轉至太府寺當值。」
他的視線落到了沈靜姝身上,音色微寒:「倒是你的名字,排在尚藉司最後一位。至於你是使了銀錢還是走了門路,我不想知道。」
宋珽指尖一鬆,又一本佛經補記落下,正疊在之前兩本之上,發出一聲敲擊人心的悶響:「今日之後,我會令考功主司將當日女官入籍名冊張貼在太府寺門口,六宮皆可檢視。」
女官入籍名冊是由吏部撰寫,上頭有吏部尚書的官印與三位考功主司,五名考功小吏的簽字,是做不得偽的。
沈靜姝的面色『唰』地一下白了。
她像是不可置信一般,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好容易才扶著一旁的一張石桌子站住,連連搖頭自語:「不可能,不可能。我是自己考上的,沈陶陶,她,她才是買的。她明明都自己承認了……」
鍾義不耐煩道:「你說這勞什子做什麼?誰是考的誰是買的,明天來太府寺門口看一眼就清楚。輔國公府仗勢欺人,那吏部是不是也欺壓你了?敢情全天下都欠你了是吧,那你倒是去九龍道上跪著告御狀去啊!」
說罷,他就上去拽她:「說完了是吧?說完了跟我下去挨板子去!」
沈靜姝一聽,立時清醒過來,陡然生出一股魚死網破的念頭來。
若是她今日真要身敗名裂,也絕不能讓沈陶陶好過。
她咬緊了唇,顫聲道:「那你可知道,當初沈陶陶為什麼非要退你的婚,為什麼不肯嫁給你?」
宋珽輕輕翻閱著手中佛經的指尖微微一頓,抬起頭來,第一次正眼看向沈靜姝,問道:「為何?」
沈靜姝望著宋珽那張即便是帶著病容,仍舊是清雋悅目的令人心悸的面孔,又想起了他為沈陶陶擋下了那一鞭子的事情,心中愈發像是有一把怨氣騰騰往上,近乎沖昏了理智:「因為她不甘心只做世子夫人!因為她想爬得更高!想成為聖上的女人!」
言語也像是淬了毒似的,一字一字往外冒著毒汁:「所以,她退了你的婚事。私底下來找我,求我,讓我去貴妃娘娘那美言幾句,給她一個自薦枕蓆的機會!」
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在跪於地上的眾宮人身上:「若不是她,今日我們也不會跪在這裡受罰。」
宋珽的神色淡了幾分,面上湧上一絲倦怠,抬手摁了摁自己的眉心,似乎是失望至極,懶於再過多糾纏了:「她心不在此。」
他微垂下眼,將手中最後一本補記丟下:「你可在跪著的人裡見到了折香與瑞香。」
沈靜姝一愣,目光下意識地在人群裡巡睃了一陣,目光微閃:「即便是她們不在,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