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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滿世界找人之際,安小朵和杜心藍正面對面,坐在舊時光咖啡館裡。剛才她們上了計程車,杜心藍就報了這裡。
安小朵問她:「為什麼一定要在這裡說?」
「我知道那條簡訊是你發的,你爸爸曾說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來梧城了,我當時不明白他的意思,現在才知道……」杜心藍惆悵地說,「我跟他是在這裡重逢的。」
安小朵心裡激起了絲絲漣漪,她定定地打量眼前的女人,兩三年前她跟杜心藍曾有一面之緣,與那時相比,杜心藍蒼老了不少,鬆弛的面板透著一股青灰色。
知道安小朵在觀察自己,杜心藍絲毫不在意,兀自說下去:「那次真是巧,你爸爸來這買咖啡,是買給你的,他說你一會兒會去他那兒,買了你喜歡的拿鐵和提拉米蘇。我那天正好坐在這個位置上,我一眼就認出了他,雖然我們已經快二十年沒見過面,我跟他都老了,但我們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
「你跟我爸爸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高中同學,要不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們大概會結婚吧。」說到這裡,杜心藍笑起來,眼角的褶皺越發明顯,有些渾濁的眼睛裡泛出些許淚光。
杜心藍說的,安小朵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為早就猜到這個女人跟父親關係不尋常,她無心去聽他們舊日的愛情,她現在只是迫切地想知道杜心藍為什麼要綁架元元!
「是為了錢嗎?」安小朵問。
「為了錢?」杜心藍一愣,繼而不能自抑地笑起來,像是聽見一個荒之大謬的笑話,笑聲中又透著淡淡的淒涼。
「你知不知道我是元元什麼人?我是他的外婆,我的女兒是元元的親生母親,我會為了錢綁架自己的外孫?」杜心藍笑著笑著眼淚就布滿了整張臉,迎著安小朵驚愕的目光,她漸漸止住笑,說,「我帶走元元只是想讓孩子回到萌慧的身邊,我看得出萌慧心裡很想孩子,但是孝安不許她見孩子,他們離婚的時候鬧得很僵,萌慧只是外表倔強,她不肯先低頭,可是我知道她心裡很苦,我就想著偷偷來看孩子一眼,哪怕只是拍張照片回去給她看看也好,可是我越看照片就越想帶他走,我也知道要帶孩子回臺灣沒那麼容易,靠我一個人根本辦不到,那時候我就像是被鬼迷住了心竅一樣……那天只有你帶他去海洋公園,我偷偷跟著你們,當我看到他一個人站在洗手間門口,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衝上去想抱抱他,但他不認識我,不讓我抱,還不住地往後躲,想跑進去找你,我當時心裡就一個念頭,我想如果錯失了這個機會,下次想跟孩子單獨見面就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所以我強行抱走了他,沒想到他被我嚇壞了,發起高燒,我急得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去找你爸爸,求他幫我,你爸爸餵元元吃退燒藥,但一點用都沒有,燒一直不退,你爸爸讓我不要出面,由他送元元去醫院……之後的事你都知道了,這兩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自責內疚……要不是放不下萌慧,我早就不想活了。」
「你就任由我爸爸替你頂罪,你自己跑回臺灣?」
「我知道是我自私,但我沒有辦法,如果讓萌慧知道元元是我間接害死的,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何況……」杜心藍遲疑了一下,權衡再三才說,「元元高燒不退,你爸爸發現他之前餵給元元吃的那顆退燒藥是過期的……他說,元元的死,他要負一定的責任。」
安小朵難以置信地瞪著杜心藍,腦中紛亂極了,記憶像被切割成一堆碎片,她一下子茫然了,只覺得冷,非常的冷。
黎孝安接到杜心藍的電話,趕去舊時光咖啡館,一推開玻璃門,就看見安小朵獨自一人痴痴地坐在座位上。
他懸在半空的心慢慢歸位,走過去,他擁住她的肩膀:「小朵,你沒事吧?」
安小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