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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坐好。」
褚葵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目光盯牢前方的計程車,一踩油門,車子像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晚上七點。
律師行的會議室燈火通明,黎孝安靠在皮椅上閉目養神,連續工作七八個小時,他的精神有些不濟。
吳立軒去倒咖啡,順便遞給他一杯。
黎孝安睜眼,端起來呷了一口。
「你這樣三頭跑,撐不撐得住啊?」吳立軒盯著他眼睛下方兩團淡淡的青色。
「沒事。」
「我前兩天問過諾言,他說萌慧的情況不太樂觀。」
黎孝安已經知道了,點點頭說:「鄭三木有什麼訊息?」
「臺灣那邊有專人盯著,他自從腿被打瘸之後倒是安分了些,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裡。」吳立軒素來和氣的臉上不自覺地閃過一絲戾氣,「這些年他居然敢這麼對萌慧。」
黎孝安看了他一眼,不作聲。
吳立軒說:「萌慧的手術風險很大,你這段時間能不能多抽空陪陪她?要是萬一……我不想她帶著遺憾走。」
黎孝安沉默了片刻:「立軒,你心裡怪過我嗎?」
吳立軒搖了搖頭:「是萌慧自己的選擇,何況當初還是我幫著她追你的。」
黎孝安挑了挑嘴角,看著手裡的咖啡杯若有所思:「杜心藍在醫院陪她嗎?」
吳立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太明白他這麼問的意思:「都什麼時候了,藍姨當然在醫院陪她啊。」
「安諍然……」黎孝安只說了一個名字便停住,伸出手指按住了太陽穴。
吳立軒看著他:「什麼?」
黎孝安嘆了口氣:「算了,人都死了。」
「這事說起來也蹊蹺,他怎麼會突然墜樓了?」吳立軒看著黎孝安,小心翼翼地隱藏起心裡的疑問。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沒錯,我第一次去酈洲的時候是見過他,跟他說了幾句話,但我想不到他會自殺。」
「你們……說了什麼?」
黎孝安沒回答他,推開桌子站起來,走到落地玻璃前眺望夜景。回想那天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以及安諍然痛苦絕望的神情,空氣中似乎又瀰漫開一股黏稠的血腥味,就跟那天他在現場聞到的一樣。
他嫌惡地閉上眼。
手機鈴聲大作,是醫院打來的。他按下接聽鍵,隨即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走。
吳立軒在後頭追問:「出什麼事了?」
「萌慧情況惡化,進了急救室。」
吳立軒在急救室門口走來走去,黎孝安被周諾言叫去辦公室,就他在外面守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他臉上的焦慮也越來越濃重。沒有信仰的他此刻不得不在心裡默默禱告各方神明,請他們對裡面的女人仁慈一點,放過她,至少不要這麼快帶走她。
吳立軒認識李萌慧很早,那時候他還沒畢業,一次和幾個同學去電視臺做兼職,那時候電視臺在辦一個選秀比賽,吸引了很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報名參加,李萌慧就是其中一員。那年她剛滿二十歲,涉世不深,很單純,因為自小在臺灣長大,普通話說得不是很標準,偏偏電視臺安排給她的表演節目是朗誦詩歌,她彩排幾次效果都不盡人意,被在場的幾個工作人員和競爭者多番嘲弄。有次吳立軒撞見她躲在更衣間裡哭,便過去安慰了她幾句,還糾正她發音上的不足,選秀比賽結束後兩人也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
李萌慧雖然在那個比賽裡沒有拿到好名次,但是命運之神垂青了她,有家模特公司看中她靚麗的外形和高挑的身材,與她簽了為期五年的合約。她在梧城人生地不熟,吳立軒帶著她融進自己的圈子裡。在一次聚會上,李萌慧看到黎孝安,讓吳立軒意料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