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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孃的性子,蕙娘還不清楚?今天不把話攤開來說,妹妹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吐了口氣,點撥文娘,“去年那時候,祖父不是還說嗎,家裡人口少,喬哥年紀更小,家裡留個守灶女,起碼能照顧弟弟……”
可這話過了去年,漸漸地也就無人提起了。今年出了孝,焦太太就帶著蕙娘出外應酬,底下人心裡自然都有一本賬的,只一枚橘子,真是都能看出無限文章,文娘自己也悵然了。“唉,也未必是林媽媽,說不定就是挑橘子的人自己的主意……”
她又一下憤憤起來,“可他們太和塢也不能那樣欺負人啊!養娘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個下人,還敢挑唆著子喬疏遠我們!姐,別的事你不說話,這件事,你不能不管了吧!”
其實,按從前本心來說,蕙娘還真不想管。不幾個月,她就要說親出嫁了。子喬年紀那樣小,等他長到能給自己撐腰的年紀,她孩子都不知生了幾個了。指望孃家,實在是無從指望,既然如此,親近不親近,又何必多在乎?這些勢利嘴臉,還掀不起她的逆鱗。
只是……從前是從前,本心是本心,從前的路再走一次,很多時候,態度也許就不一樣了。從前想著以和為貴,很多小事,放過去也就放過去了,可重來一次,蕙娘就想要和太和塢鬥一鬥,起碼也要激起一點波瀾,也好撥雲見日,探探五姨娘的底子。
“這件事我倒是想管。”和文娘說話,不能太彎彎繞繞,這孩子從小被寵到大,不是沒有心計,是沒有這份沉靜。“可打狗看主人,別說是喬哥的養娘,就是一般的下人,那也不是我能隨便插手的。”
“那你從前還不是見天發作藍銅、黃玉?”文娘更不服氣了,“也沒見你給我留面子啊!”
“你也知道那是從前。”蕙娘白了文娘一眼,“今時不同往日,這話不還是你說的。”
從前焦清蕙是承嗣女,將來坐產招夫,整個家都是她的。未來女主人,管教哪個下人不是份所應當,黃玉性子輕狂,老挑唆文娘和姐姐攀比,蕙娘就沒少敲打她。如今姐姐這麼一說,文娘才恍然大悟:一年多了,姐姐雖然還是看不慣黃玉,但從子喬過了週歲生日之後,她再也沒派人到花月山房去數落自己的丫頭……
她本該幸災樂禍,可又的確有些心酸,不知怎麼,一時眼圈都紅了,“姐!難道咱們就該著被她一個奴才欺負?這還是焦家的主子呢,受了氣都只能往肚裡演……難道就他焦子喬姓焦,我們不姓焦麼?”
“你將來還真不姓焦——”蕙娘淡淡地說。“再說,你真以為這是他養娘教的?”
文娘眉眼一凝,“你是說……”
“沒有主子點頭,她一個下人,敢挑著喬哥和姐姐們生分?”蕙娘垂下頭,輕輕地撥弄著懷裡那隻大貓的耳朵——就是這隻雪裡拖搶的簡州貓,當時從四川送到焦家,還惹得文娘一陣眼熱,要和她搶呢。“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麼就不知道想事兒呢。記住我一句話,你回頭仔細想想:五姨娘當面雖然從來不說,可私底下,那是巴不得把喬哥密密實實地藏在太和塢裡,別讓我們兩個瞧見了,那才是最好呢。”
文娘一驚、一怔、想了半天,又是一瞪眼,拍桌子就要站起來,蕙娘掃她一眼,眉尖微蹙,“行了你,慌慌張張的,半點都不知道含蓄。”
她這才不甘心地又一屁股坐了下來,“還當我們立心要害喬哥一樣——什麼東西!”
她對蕙娘倒是很信任的,“您要弄她,早不能下手?非得要等喬哥生出來了再說?呸!就喬哥發高燒那次,太太、老太爺都不在家,要不是你派人去權家死活請了權神醫過來,她現在還不知在哪兒哭呢。麻雀成了精,還真當自己成鳳凰了!”
說著立刻就攛掇蕙娘,“這事您必須和老太爺告一狀!太太脾性好,什麼事都不管,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