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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忙道,“橄欖這裡也有。”
說著,早有丫頭取過橄欖來,文娘插了一塊送入口中,過了一會,覷人不見,又輕輕地吐了——卻不巧被少奶奶看見。
少奶奶心中一動,掃了焦家兩姐妹跟前的骨碟一眼,見非但碟上,連碗裡筷頭都是乾乾淨淨的,不比別人跟前,總有些魚刺、菜渣。她心裡明鏡一樣:兩姐妹面上客氣,誇了鍾師傅的手藝,其實還是沒看得上外頭的飯菜,不過是虛應故事,勉強吃上幾口而已……自己和婆婆雖然用了心,奈何這兩朵花兒實在是太金貴了,到底還是沒能把人招待得舒舒坦坦的。
正這樣想時,焦家丫鬟已經低眉順眼,進了西花廳,手中還抱了一個小小的包袱,文娘動也沒動,只安坐著和何姑娘說笑,那丫頭在文娘身邊輕輕一抖,便抖開了極輕極軟的漳絨小披風——一望即知,是為了這種室內場合特別預備的。又半跪下來,伸手到文娘胸前,為她繫上帶子。
少奶奶先還沒在意——她還是忍不住偷看了幾眼戲臺上的熱鬧,只聽得石家翠娘忽然半是笑,半是驚歎地說了一句,“哎喲!這真是……”,桌上便一下靜了下來,這才猛地回過神來。左右一看,只見吳嘉娘臉上連笑影子都沒有了,滿面寒霜,端端正正地望著戲臺,看個戲,都看出了一臉的殺氣。滿桌人,卻只有她一個看向了別處,其餘人等,都正望著——
少奶奶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去,不禁也輕輕地倒吸了一口冷氣。文娘卻仿若未覺,她倒是和吳家的嘉娘一樣,都專心致志地看著戲臺上的熱鬧,只令丫頭在她胸前忙活,只她坐得直,丫頭又半跪著,必然要探出身子,伸出手來做事。這一伸手,袖子便落了下來。
無巧不巧,這丫頭手上,也籠了一對金鑲玉嵌紅寶石的鐲子,那對紅寶石,論大小和吳嘉娘手上那對竟不相上下,唯獨光澤比前一對更亮得多,被冬日暖陽一照,明晃晃的,竟似乎能刺痛雙眼。
少奶奶望著焦家文娘,沒話說了:吳家、焦家素來不卯,兩家姑娘爭奇鬥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本以為今日有自己親自照看,縱有暗流洶湧,也不至於鬧到檯面上來。沒想到文娘一句怪話也沒說,居然就已經是給了吳家嘉娘一記響亮的耳光。
焦家富貴,的確是名不虛傳……只是再富貴,這般行事,是不是也有點過了?
不知為何,少奶奶忽然很想知道蕙娘此時的心情,她閃了蕙娘一眼,卻失望了:蕙孃的鵝蛋臉上還是那抹淡淡的笑意,她竟似乎根本沒明白場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本來這熱鬧就已經夠瞧的了,沒想到石家翠娘,看熱鬧不嫌事大,待那丫頭給文娘繫了披風——又奉上一個小玉盒,啟開了高舉齊眉端給主子,文娘拿起銀籤取了一小塊橄欖含了——她便忽然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道,“文妹妹,你今日戴了什麼鐲子,快讓我瞧瞧?”
這個石翠娘!少奶奶啼笑皆非,卻不禁也有些好奇。可文娘欣然提起袖子,眾人伸長了脖子看去時,卻見得不過是個金絲鐲,均都大為吃驚:金絲鐲這種東西,一般富貴人家的女眷都不會上手,更別說她們這樣的層次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無人誇獎,連吳嘉孃的臉色都好看了些。少奶奶細品文娘神色,知道這鐲子必定有玄機在,她身為主人,本該細問,可又怕村了吳嘉娘:再掃她一次面子,吳嘉娘真是好去跳北海了,便有意要囫圇帶過,“做工確實是細緻的——”
“這也就強個做工了。”蕙娘開口了,一桌人自然靜下來,聽她古琴一樣的聲音在桌上響。“一般鐲子,實在是沉,家常也不戴。這鐲子拿金絲編的,取個輕巧,也就是‘渾圓如意,毫無接頭’能拿出來說說嘴,再有裡頭藏了兩枚東珠,聽個響兒罷了。”
說著,便隨手擼起自己的袖子,把一隻玉一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