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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了算日子,又想了想來龍去脈,覺得那日她被燙傷,他著急忙慌地趕來看她,大概就是他遭到別人故意整治的由頭。
她心裡本就難受,由此,更加難受。
可難受這種事,她自小就習慣了。
老闆將製作好的炸串端了過來,見王安樾喝上了荔枝汽水,還以為他在這電光石火間與美女搭上了話,笑嘻嘻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王安樾也抬手,朝老闆豎了大拇指。他的這個大拇指,倒更像是在給自己鼓勁。
他拿起自己盤子裡熱氣騰騰的炸藕片放到謝長思的盤子裡,絮絮告訴她:「我和我媽來探望一個老阿姨。我小時候,家裡沒人做午飯,都是去這個老阿姨家吃。我最喜歡吃她做的紅燒肉。但那個時候肉不好買,一個月能吃上一回我就很開心了。老阿姨的老公是北京人,他們家常常能收到北京寄來的糕點,我在他們家吃了不少棗泥糕和桂花餅。不過我覺得最好吃的是芝麻燒餅,芝麻特別香,咬一口,掉出很多渣。」
他說個不停。她好幾次想打斷他,可他一點機會都不給她,接著說:「老阿姨生了四個女兒,四個女兒呢,又給她生了七個外孫女,所以他們家是清一色的娘子軍。我以前最怕和他們家的外孫女一起上學,無論她們比我大還是比我小,總是會圍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後來上了初中,可算只剩一個女孩跟我同校。」說到此處,他停了下來,看了她一陣,才慢慢說,「她叫葛玉珍,她爸爸媽媽叫她小毛。」
她眼波微動。
他問她:「謝長思,我們初中同校過,你還記得嗎?」
她內心有些閃躲,但他說到這個份上,她也不得不承認:「好像是。」
他嘆了聲氣,說:「我早就想跟你說了,但我說不出口,你那時一點都不記得我跟你初中同校這件事,讓我的自尊心有點受挫。」
她抬眼看他。
他收起剛才流露出的無可奈何的神情,漸漸認真起來,對她說:「其實我當時努力考二中,又死皮賴臉換到五班,只是因為我想離你近一點。」
她不自然地收回擱在桌上的兩隻手,心裡生出遁逃的想法。
他很快又說:「但我的出現,一定讓你擔驚受怕了很久吧?」
她一時語塞,可也不想就此承認,她結結巴巴地說:「你說什麼呀。這……這都是沒有的事。你是怎麼了?忽然出現,忽然說這麼奇怪的話。是不是因為我那天……」
他打斷她,說:「我知道有些事,你怕被別人知道,但其實那些事,我以前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是因為那些事而拒絕我,我可以把它們全都從我腦子裡掏出去。」
她有點惱羞成怒,瞪著他,不自覺地抬高了音量:「你太天真了!人不用長大嗎?不會變嗎?十六歲的謝長思和今天的謝長思一樣嗎?」
他一點都不怕她的惱怒,他甚至覺得她此時生氣的模樣還很可愛,斬釘截鐵地說:「一樣。在我眼裡,你每天都一樣。」
她本來在腦子裡迅速集結了一大團話,想要像那晚一樣將他頂回去,可現下,她反倒被他的一句話頂得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看著她,許諾她。
「從今往後,無論什麼事,你想說,我就想聽,你不想說,我絕不問。」
一個多星期後,在城中一家飯館裡。
落座後的謝長思仍覺得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上週末,她回 z 市探望從前對她照顧有加的孫阿姨。孫阿姨年紀很大了,消化功能退步,早就不吃晚飯了,她本也打算吃個蘋果扛一晚,結果才扛到八點就扛不住了。未免再遲一些時候,舊家屬區這片生機漸失的地方會因為沒有客人而沒有吃食店營業,所以她出門尋了家小吃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