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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也是好意,誰知道那嬤嬤太過精明嚴厲,竟把她給嚇走了?”
佟國維拍案怒道:“你還有理,婦道人傢什麼都不懂!你可知,當初太皇太后可是免了她的規矩,說要的就是天真爛漫,她久在宮中,主子們早就慣了,再進宮也不會有甚波折,你倒好,沒事偏生事端!”
“老爺,別生氣了。是妾身好心辦壞事。她出了宮也是無處可去,再尋了她回來就是了。”
“你說得輕巧,她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府,瞞過我們所有人,外頭必是有人接應。已過了數日,仍是沒有訊息,說不定早出了京城,躲得遠遠的了。咱們還得封鎖住訊息,只得暗中尋找,茫茫人海,你到何處去尋?”說完嘆了口氣恨恨的走了。
一個黑影在夜色中閃過直奔皇宮而去。向皇帝低低的稟了訊息後隱於暗處垂手不語。
皇帝負手在室內走了兩步,沉吟片刻後放聲大笑,極為歡喜。一旁侍奉了李德全大感詫異,這位主子的心思深重,最是難測,這般作態未免太過反常。越發屏氣凝神,生怕觸了逆磷。
過了一會兒,皇帝才問:“依你看她會去何處?”
暗衛上前兩步,恭聲答道:“奴才以為,白天蘇家的船甚是可疑。可是——”
“可是什麼?”
“奴才不敢妄論。”
皇帝心情極佳,笑著說:“你是否想說,一個弱質女流竟這樣大膽,不屑錦衣玉食,反倒為了區區一個奴才憤然離家?今次逃離佟府的策劃周全,思慮縝密?還是早先更不顧門第尊卑男女大防與這商賈之家相交投契?她看起來萬事不縈於心,實際上最是護短,性子又驕傲;這一點最肖似皇祖母。哈哈!朕還想著她還能忍多久呢!也罷,讓她出去散散心也好。好好護著她。”
暗衛行禮隱去。
李德全終於回過神來,說:“萬歲爺,恕奴才斗膽,格格既是出了京,可如何尋得她回來啊?”
皇帝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到時候,她自會回來的。”
原點
既是到了江南,柳岸蘇堤的美景必是要看的。蘇家的大船沿著運河順流而下,夜泊秦淮的槳聲燈影,金陵古都的繁華盛景,黑瓦白牆的水鄉小鎮,九曲迴轉的小橋流水,細雨紛紛的霧裡看花,再加上吳儂軟語的笑語嫣然,珠落玉盤的琵琶彈唱,統統合在一處,就是江南的煙花三月了。
一路行來,湖光山色,美不勝收,有親人相伴,友人作陪,最是難得好時光。蘇和樵最喜無甚形狀的半倚半坐,敲著酒杯吟風弄月:“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綠硯拍 拍手,笑:“好詩好詩。可惜不是你作的。這樣詩興大發,不若自己做上一首應景?”
蘇和樵苦笑道:“你明知我最不擅寫詩作對,這不是讓我出糗嗎?”
綠硯扮個鬼臉,笑道:“哼!既是如此,又何此附庸風雅?不喝你的酒吃你的菜,偏要來賣弄詩文,不過是自曝短處罷了。”
“哦?那綠硯姑娘可是擅長寫詩作對?或者不會作詩也會吟?”
綠硯一跺腳,惱了:“我不會作也不會念,卻也懂藏拙二字怎寫。”
眾人早已慣了兩人耍花槍,各做各事:紫墨、阡陌、碧落三人在行酒令,舒眉、展顏一人執壺一人舉杯看熱鬧,悠然憑欄遠眺,烏恩眯著眼睛笑眯眯的感受和風暖陽。紅袖和紫晶在內艙讀剛得的家信。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仍未見兩人出來,調皮的綠硯笑著說:“天氣這樣好,怎麼不上來甲板曬曬太陽?莫不是有什麼好訊息兩個人偷著樂?嗯!我進去瞧瞧。”
進了船艙,紫晶和紅袖正抹著眼淚偷偷哭泣。一問才知,紫晶的阿瑪犯了事,被判發配寧古塔。紅袖的哥哥本是御前的三等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