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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才一雙鳳目微眯,彷彿其中柔腸百結,輕輕眨動,便如同萬道流光。烏髮若澄潭般散下,歪披在右肩上,一條素白色髮帶在髮尾隨意束起。全身素白紗衣,再無其餘裝飾,卻襯得那臉上精緻的五官越發柔美……
一切……
都很完美。
除了……
那馬狐狸在背身關門和閃身到我跟前的速度快得令我無法置信……之外。
在我眼睛還沒完成一個張合的過程,他的一根手指,已經挑起我本來就由於吃驚而微微揚起的下巴,溫軟的蘭花氣息直撲鼻間。
狐狸嘴一張,道:“想我麼?”
我眯了眯眼,一臉平靜,道:“瘋了不成?!”
他輕嘆口氣,臉上帶了幾分愁容,道:“你真狠心吶~”
又是那顫悠顫悠的勾魂尾音。
聽得我狠狠哆嗦了一下,爪子一揮,拍掉他的手,往後騰了兩步。
不跟你玩了,死騷狐狸。
大半夜來這裡消遣我!
知不知道我現在還在抄書的水深火熱之中啊!?
“你過來幹嘛!幫忙抄書就留下,來看戲消遣的就慢走不送,本少爺現在很忙!”
馬文才噗嗤一聲笑開,搖了搖頭,徑自走到我的桌子邊上翻看。
“你抄了半天就抄了這麼點?”
我點點頭,手中抓著的狼毫還滴墨,眼珠子一溜,瞬間笑得陽光燦爛,往前走了兩步道:“不若你幫我抄?”
馬文才抬頭,順滑的髮絲劃過鼻尖,他伸手輕輕一撩,那頭髮便如緞子般一拂。
狐狸眼笑眯眯,道:“好啊……”
嗯?那麼答應得那麼快?
本來想著坑他幫忙得花費一頓大功夫,殊不知他卻那麼爽快。
眼睛眯著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說實在話,馬文才這個人我真是猜不透也看不懂。
他總是很出乎別人意料。
就拿他喜歡祝英臺來說,上次聽到他們說話的時候,真覺得他挺真心的。但是現在這麼一看,卻又好像絲毫不上心,倒是每天跑來我這邊晃悠。
他見我半天不吭聲,便笑道:“怎麼了?我答應幫你抄了還不成?滿臉傻呆呆的,作甚?”
我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道:“我爹說過,狐狸臉的人最喜歡笑著騙人了。說,你這麼幹脆,是不是要開條件?如果真要開條件的話,先說好啊,別到時候幫我抄完之後就獅子開大口吶,我可不認帳。”
馬文才站起身,向我走兩步,我立馬反射性地往後退了兩步。
這廝太喜歡和人動不動就來個“鼻尖式”親密對話了,我可受不了和他老用那麼近距離接觸!
說我這人沒定力也好,啥都好,反正我很誠實,我承認我受不住馬狐狸那張臉!
你試試看一張怎麼看怎麼消魂的帥哥老和你臉貼臉說話,我怕鼻腔內膜承受能力低的同志們估計鼻血得用“噴”這種動態給湧出來的。
這可不是開玩笑……
他見我退後,臉上的狐狸笑容更深了,一個迅步便到了我身邊,抓起我的手,指尖若有似無的一勾,我手心一個發麻,細細密密地起了一層汗,這時,原本我手裡握得緊緊的那隻狼毫已經到了他手中。
他看我還愣著,便捏了捏我的臉,道:“過來……”
我對他捏臉的動作已經適應許多,反應過來後,用手背隨意抹了兩把臉便湊上前看他究竟什麼葫蘆埋什麼藥。
只見他攤開一張紙,然後再抽出我桌面上的一張非常藝術的“狂亂的草”。看了眼,便開始下筆,嗖嗖幾下,一張和我一摸一樣的山寨版“狂亂的草”出現了!
我哇地一聲喊了出來,“你不去當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