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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沒像曲嶺惜一樣,平常地看一晚手機上的天氣預報。
曲嶺惜還是沒緩過勁來。
他極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定定看了顧深至少五秒,卻不能透過那可惡的面具,看出對方任何真實的表情。
他心想,曲靈果然是交過幾任男友、煉化成一雙識渣慧眼的過來人。她姐姐說的是對的,顧深就是個渣男,還是渣男裡的最高階別,玩弄他這朵純情的小百花於股掌之間。
曲嶺惜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重新目視前方,眼角乾澀地眨了眨眼。
他盯著腳尖躊躇了一會兒,「你知道……你……」
顧深靜靜地看著他。
曲嶺惜說得吞吞吐吐,但他還是要說,最後有種豁出去的惡狠狠,「你知道……這是……我的……初吻嗎?」
顧深沉默了。
他這次的沉默特別久,曲嶺惜羞憤欲死,想就地打個地洞,化身倉鼠鑽進去,至少日後還有數不盡的松子可以吃。
顧深啞然道:「我還真沒想到。」
正常人都想不到。別人都是早戀,就他一個,二十四歲了,別說上|床,連初吻也是剛給出去。
顧深頓了頓,說:「你想要我負責嗎?」
曲嶺惜非常後悔告訴他這個事兒,顧深看起來非常吃驚,畢竟成年人很少像少年時期一樣,還會幼稚地跟戀愛物件交代說,這是我的初吻。
他抿了抿嘴,「不用。一個吻而已。」
顧深說:「我可以負責。」
他停頓一會兒,又好笑地自我否定,看著自己牽住曲嶺惜的手,反問道:「難道我現在不就在負責嗎?」
曲嶺惜愣了愣,眼神亂飛,低下頭說:「……嗯。」
他實在做不到曲靈那樣的高段位,能吊得男友的情緒都盡在她的掌握中,所以姐姐怎麼教她都沒用。他太菜了,是根榆木。但他也認命了。
曲嶺惜承認此刻的他很開心,哪哪兒都開心,所以大腦自動停工。
顧深:「走吧。」
曲嶺惜不再多話,他貼在顧深的身邊,緊緊地跟著走路。
他想,這時候自己一定很笨拙,像個被提線的木頭人,小腦也欠發達的樣子,也不知有沒有同手同腳。
但幸虧顧深沒有看他。
這段路是很長,但他們走得並不快。
曲嶺惜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希望能和你一直走下去」。這種歲月靜好卻夾雜著些許曖昧的氛圍,讓他感到極度舒適。
顧深說得對,九百九十九個臺階不算太長。
不知過了多久,天慢慢轉晴,他們也走到了真正的盡頭。與曲嶺惜普遍去過的寺廟不同,這一間廟宇四周環種了無數常青樹,雨過天晴後,清新的霧氣纏繞著最中央用銅煉製而成的香鼎。
晨霧中,鐘聲長鳴,沉重而和睦。
小和尚走上前來,分給顧深和曲嶺惜三支清香。
顧深依然是簡單地一句:「走吧。」
他果然熟悉這裡的格局,曲嶺惜跟著顧深拜了三下,敬香後,又跟著他走進去獻香油錢。
曲嶺惜看著那小和尚在一張紅帖上寫下他們兩人的名字,用的是毛筆。
曲嶺惜、顧深。
小和尚問道:「想求什麼?」
顧深說:「無求。」
小和尚似乎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對這種獻香油錢但沒心願的信徒,也不感到奇怪。
他直接轉向曲嶺惜的方向,「那你呢?你難道也無求嗎?」
曲嶺惜對這種事毫無經驗,宛如得到一個燙手山芋。
而這燙手山芋還是身邊人扔給他的。
好在人總是有欲有求的,並且貪心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