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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皇后娘娘筆墨工整端正,蜀素色彩持重,使此寂寥添了威嚴,真是天作之合吶。”
柳安然品不出枕春話中的紕漏,只得點點頭。便起身來,一派鳳儀天下的模樣,吩咐了宮娥一一展示花間會上所選呈的書畫佳作。
枕春偷偷打量慕北易的表情。
慕北易正被扶風郡主呈上前朝畫聖遺世的所吸引,一時沒有顧及這邊。
枕春便回過頭去,在人群中尋找慕永鉞。
慕永鉞坐在國戚之中,微醺烈酒,衝著枕春抬手。他修長的食指從袖中探出,嘴角微揚,衝著枕春勾了勾手指。
枕春心嘲,九皇叔你這一把年紀若論輩分,皇子們還得叫你一聲九叔祖父了,豈能如此幼稚。便作不勝酒力,撐著蘇白要起身。
腳還沒站直,便聽見柳安然的聲音傳來。
“陛下請看,這一幅九魚荷河當真精美,意思也是傳情的。”
又聽月牙的聲音應道:“九魚代表纏綿長久,荷河代表情意和合,正是一幅好畫兒。瞧這運筆細膩,顏色清潤,想來是女子所畫,贈給思慕的郎君的。不知這一幅妙作皇后娘娘是何處來的?”
柳安然莞爾:“今日籌備花間會,讓宮廷畫匠們在民間蒐羅的。”
枕春順著聲音看過去,便見一個宮娥捧著一幅六尺長畫奉給慕北易觀看。
那紙張略已發黃,所繪也不是旁的,正是一幅意願合美的畫作。
正是枕春自個兒,曾待字閨中所畫。
這畫原本是畫來壓大婚嫁妝的箱籠,因嫁入天家則沒有這樣的機會。故而入宮的時候,枕春再三思慮,也是帶進了後宮之中。由於初入宮闈乃是寶林之位,用度拮据,當時便託小喜子倒騰出去賣錢了。
月牙與柳安然自然不會不明不白地唱雙簧。枕春有種山雨欲來的緊張感,凝神去聽那頭說話。此畫沒有落款沒有印章,甚至連一個字兒都沒有……誰會認出來這幅畫是她安枕春的手筆?
枕春環視一圈,對上了安畫棠衝著她帶笑的眼睛。——陷阱。
恐怕這一時半會兒的,倒也走不了了。
枕春索性坐回位子裡去,端茶輕嗅,眼神不偏不避地去看慕北易。
慕北易接著燈火,近看一眼那圖,讚了一句:“果然精緻。”
月牙便是湊了上去,卑微謙恭地說道:“嬪妾不懂詩書,亦覺得這圖畫得情意悱惻,十分之妙。”她垂眉順眼地撥弄耳邊一縷碎髮,另一手指著畫卷一冊緩緩說道,“您看,便是這畫冊一角的印章落款也精緻。”
印章?枕春不記得自己落過印章。嬪御竟倒賣書畫出宮,這事兒若說開了,是十分拂天子顏面的事情。故而,枕春從未在賣出宮的畫卷上落過名款或是印章。
慕北易果然順著月牙的手看閱而去,少頃眉目便凝起來,沉吟道:“夏於清輝堂……春酲安枕?”
“清輝堂,春酲安枕……”枕春喃喃。
清輝堂是安府會客的花廳,但凡熟識些的官宦人家,都知道的。至於印章上的春酲安枕……
慕北易指腹撣在那紅印上頭,眼前似乎閃過枕春與他初見時候的模樣。那個秋暝長天綠水波瀾下的少女,豔肌傲骨的眉目。
她初次見他,臉頰飛著紅暈,眼底藏著波光,肌膚白得好似透明。她那樣地脈脈含情,那樣地含羞帶怯說著:“春酲安枕,自在喜樂。”
枕春心頭一動,抬起眸來,情意纏綿地對上慕北易的眼睛。
柳安然進言:“說起來,明妃自幼便擅工筆,尤其是魚鳥荷花,堪稱樂京貴女中的一絕。”
慕北易眼底卻有些冰冷,遙向枕春問漠然道:“這一方印,你可曾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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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