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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點頭哈腰:“依照您吩咐,便送去喂鳥灑掃,留一條生路。”
枕春點點頭,滿意了,囑咐蘇白將福全送了出去,又賞賜了銀子。她再回頭來看這個叫賀業跋摩的崑崙奴。
賀業還在看地。
奉先在地上打了個滾兒,衝著賀業腳上的鐵鐐銬啃咬了一頓,又滿臉口水地追撲稜蛾子去了。
“咳……”枕春招了招手,“荷葉…那麼什麼摩。”
賀業表情未動,只一踟躕,雙膝跪地,膝行過來了。
“不不不……”枕春連忙又將手放下去,“咱絳河殿不興這種折騰人的。”
賀業卻好像沒聽懂,跪著不動了。
“櫻桃——”枕春扯了扯嗓子喊。
櫻桃抱著一筐狗食兒,從耳房裡出來了。奉先一個魚躍而起,撲倒了櫻桃,將竹筐拱散在地,哼哧哧地吃起來。
“娘娘。”櫻桃抹掉臉上的口水,撇了一眼賀業,連忙跟著跪下了。
枕春嘖了一聲:“什麼玩意兒。”便叫櫻桃起來,“這個……叫荷葉……什麼……嗯。你帶他去下人房,挨著小喜子與小豆子,灑掃一間偏房來。讓他沐浴更衣,再尋雙鞋子給他。”想了想又說,“悄悄兒去掖庭司尋個掌匙的,把他的鐐銬開了,往後有人來看時再假模假式地戴上就是。那鐵鎖鏈咯楞咯楞的怪難聽,沒得磨壞了奉先的牙。”
櫻桃應了,便上來牽賀業。賀業也不掙扎,乖乖順著櫻桃起來,雙眼望著自己的赤腳,低頭往二房去了。
二房的門頂修得低,枕春遠遠看見賀業在那兒撞了一下額頭,揉也沒揉,躬身鑽進下人房去了。
心想什麼稀奇的崑崙奴,怕不是個傻子。
這樣的想法,在第二天看到已經學會直立行走的奉先時,完全拋到了腦後。
賀業不會說話,他有一隻自個兒削的小竹哨子。只要“啾啾”吹起來,便依照竹哨的長短次數,奉先會依次躺倒、作揖、趴下與……此刻讓枕春目瞪口呆的直立行走。
奉先的兩隻爪子耷拉在胸口,肥嘟嘟的後爪支撐著毛茸茸的身子,舌頭吊在嘴巴外頭,傻頭傻腦地站著。隨著賀業啾啾地吹竹哨子,一下一下蹬著後腿,直立著身子“走”到了枕春前頭。
“啾——”,奉先隨聲趴下,下巴軟軟地擱在了枕春鞋面上。
“喲,你可不是個變法術的!”枕春稀奇得不行,忙不迭的摸了摸奉先,發現還是那個奉,還是那個先,衝賀業笑道,“你可真行,這狗兒頑得不行,現在大不一樣。好端端的一隻狗,收拾收拾也人模狗樣的了……”說著略一噤聲,看著賀業倒咬了一下自己舌頭。
賀業今日被櫻桃找來的匠師父解開了鎖鏈,又換了一身精神的胡衣與鹿皮靴,惹眼的金髮梳起來戴上玄黑色帽巾。他生得高大威武,五官深邃,好似書中寫的戰神。如今略一收拾,竟是拂了襯的璞玉,眉眼間藏不住的貴氣與霸道。
枕春猶自覺得說錯了話,帕子掩了掩。
賀業好似聽不懂的,不以為意,將那哨子奉給枕春。
枕春還在想著自個兒說的那傻話兒。
賀業以為她嫌,便將自個吹過的哨子在袖口上擦了擦,又遞了過來。
枕春擺擺手,莞爾:“你那吹哨子的本事我可還沒聽明白,待明白了自會學來的。”
賀業便將哨子收了回來,鑽進了八重黑龍後頭的花叢裡。
枕春:“荷葉?”
賀業抬起鹿皮靴,一腳踢翻了一棵三層樓高的斑竹。他身子一彎,抬起那長竹,放在膝上,嘎達一聲。竹子被他徒手掰作兩半。
旋即,賀業拿著粗的那一半掂量了一番,頭也不回地朝耳房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砰地一聲在門樑上撞了一下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