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大庭廣眾之下,顧周氏被自己家孩兒他大爺給扇了一耳光。
向來都很驕橫的顧周氏沒敢把自己心裡的火兒朝著大房的那邊去撒,因為她根本不敢。
顧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裡裡外外,加上僕役丫環,也是百十多口子,別看各房都有個當家做主的,但顧家全部這麼大的一家子說白了全靠大房那邊撐著。
也就是大房擁有整個顧家大小事務的決定權。
因為洪武年顧家出個秀才舉人就是大房的,大房這邊孩兒的大爺爺,就是舉人老爺的正房所生,就憑這一點顧家大房就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顧周氏很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心中的火不出不行。
顧周氏有三個兒子,他們這一支屬春字輩,分別是顧春林,顧春水,顧春收,按照輩分顧言得管這三個人叫做哥哥,最小的顧春收今年都十七歲了。
最大的顧春林已三十好幾。
俗話講:娶妻看娘,嫁夫看爹。
母親的驕橫,讓二房的這三個兄弟也養成了目中無人的性子,顧春收還沒結婚,通房丫頭早都禍害了好幾個。
去年,跳井自殺了一個,二房瞞著,賠了人女孩家一筆錢。
其餘兩個兄弟更不要說了,天天跟著顧書雲混,那脾性更是沒有一個好的。
他們知道事情的原委非但沒有覺得是自己母親出口傷人在前,而是覺得四房的嬸嬸沒有做到小輩該有的樣子和覺悟。
當晚的三更後,三個兄弟使了些錢財,找了些自己落魄人,先是趁著夜深人靜把顧晨氏那一塊菜地的菜給糟蹋得乾乾淨淨,然後又轉頭點燃了顧晨氏堆在牆角的那一堆乾柴。
六月底的天本來就熱,自從顧言離開了顧晨氏就沒有睡過一個完整覺,火光沖天而起的那刻起,她已經驚醒,但看著熊熊烈火,想撲滅已經是痴人說夢了。
街坊鄰居也被這火光驚起,吆五喝六地開始救火,扯著喉嚨高呼:“走水了,走水了!”
家家戶戶都有柴房,這天乾物燥的,火星隨便蹦出一點就能點燃一大片,好在沒有起風,太陽出來的時候火勢已經撲滅了了。
顧晨氏呆呆的坐在地上,臉被煙火燻得漆黑,只有兩條白淨的淚痕一直滑到嘴角,這一地灰塵和殘垣斷壁,徹底擊倒了這個孤獨的女人。
屋子裡面的一切都化成了灰,顧言藏的糧食,顧言掙的銅板,顧言穿的衣服,顧言給自己寫的信,還有顧言最喜歡的魚竿。
如今,一切都沒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惺惺作態的顧家人身邊,指著眾人發出夜梟一樣的慘嚎:“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好狠的心啊!”
顧家人滿臉慍色,不知道是做賊心虛還是怎麼,這個時候在諸多鄰居的見證下,他們竟然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顧晨氏一一拜謝了各位鄰居的幫忙,擦乾眼淚後就從鄰居家借了一捆稻草,然後一個人在菜園邊開始慢慢地搭建一個小小的家。
從早晨忙到晚上,一個小小的窩棚出現在菜園邊,再往裡面鋪上稻草,一個簡簡單單的家就好了,顧晨氏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看著這個四面透風的窩棚,顧晨氏臉上再度露出笑顏:“兒啊,娘還是很厲害的吧!”
骨氣破碎後,再度從顧晨氏體內生長起來,很快就填滿了顧晨氏那瘦瘦的身軀。
這一次沒有依靠顧家,也沒有依靠顧懷,更是沒有依靠其他人,她一個人就彷彿這個破爛的茅草屋一樣,重新從那毀滅中重生。
杜猛來後看到這滿地殘垣,看到那孤獨的婦人,也而看到了那搖搖欲墜的茅草屋,他顫抖的險些站不住。
他無法想象,如果顧晨氏在這裡出了事兒,這一塊兒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