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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夫人,沒事。您想多了。」玉帶勉強擺出個笑模樣,卻不知自己神情僵硬,眼睛不敢直視樂遊。
「你別瞞我,現在就去把慎哥兒找來。」
玉帶不動彈,只急著說沒事,趕緊去湯泉莊子。
「好,你不去,我自己去。」樂遊匆匆往外走,滿心都是寧慎安危,她心裡拔涼,認定是寧慎爬山出事,督公想把自己支到莊子瞞住。
「夫人,快收拾吧,真來不及了。」玉帶都要哭出來了,值得低聲說:「夫人,得罪了。」從袖中抖落出一個小紙包,揚手欲灑。
一根箭矢沖她手掌釘來,玉帶狼狽躲過,手裡紙包掉在地上。
「誰!」她立刻把驚嚇到的樂遊扯到身後,打滅了燭火。來人箭術極高,能從窗紙上的燈影判斷人的位置,如果剛才那箭換個目標,樂遊恐怕已經血濺三尺。尺水閣上下那麼多人守衛竟然還能讓人鑽了空子,玉帶不敢掉以輕心。
雨勢愈發大了,密雨斜侵青石院落,聲響似乎打在人心上。
樂遊知道今日大概難以善終,箭都破進尺水閣內室了,外面還是一絲動靜皆無,只怕滿院子的人已經凶多吉少。玉帶急急要帶她走,她原本以為是寧慎出事,而今看來八成是督公有難。半刻鐘之前她還在抄經書,眼下卻躲在角落裡等著不知何時落下的刀劍,她有一種荒謬的不真實感,況且寧原道早上走的時候還是她給整理的袍帶,杏仁快泡好了,怎麼就出事了呢?
眼下情勢令她無暇多想,她狠狠掐了把手心讓自己冷靜下來。
「玉帶,」她盡力壓低聲調,嗓音卻不自覺地顫抖,「你自己走,頂棚有個夾層,你藏在裡面就行。不要管我,我知道早晚都有這麼一天,你快出去找慎哥兒走遠遠的,好好活著,不要報仇。」
人生一世,草生一春,來如風雨,去似微塵。從進了寧府大門那一天起她就做好了不得善終的準備,能從中脫身固然好,但天有不測風雲她也不是沒考慮過,畢竟古來權宦能有幾個得好下場?只沒想到會來的這樣快罷了,她還有太多事沒來得及做太多話沒和督公說,連自己的來歷還尚未坦白告知。大難臨頭時,她發現自己並不能像想像中那麼灑脫,她不甘心,她不想死!
但誰又想死呢?
來人敢堂而皇之擅闖寧府後院,恐怕寧原道此時已經凶多吉少,她必然不會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等在地府,但滿院子的人沒必要跟著陪葬,也無需讓誰為他們背負著喘不過氣兒的仇恨活著。
熱乎乎的氣息拍在耳後,玉帶莫名想哭,她強壓著不告訴夫人真相,咬牙說,「夫人,別小看奴婢,今天我一定能帶您殺出去。」
樂遊還想再說什麼,玉帶突然揮手示意她噤聲,偌大一個內室,此時只有微微呼吸聲,落針可聞。窗外密密麻麻雨腳響,橐橐的腳步聲漸漸清晰,來人似乎極悠閒,不緊不慢地閒庭信步一般。樂遊沒受過訓練,聽不出什麼門道,但玉帶此時臉色蒼白,對方人數不下十個,且都是身輕如燕的練家子。
如今護衛們怕是早已遇險,玉帶自知只能拖延些時間,動起手來難逃一死,她一抹臉,輕輕對樂遊說:「我扶您上去,您藏好。」
樂遊卻低低地笑了,孱弱又堅定,「他們來尺水閣,要的就是我一條命,我跑不了了。你快走,別讓慎哥兒回來。」
此時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簾子被挑起來,一張熟悉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
「夫人別怕,是我來救您了。」
幾個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分列兩側,一舉一動如同從模子中刻出來的,剎時將內室擠得侷促。一個打死樂遊也想不到的人站在黑衣人中間低眉斂目地說:「您自由了。」甚至在開口之前不忘行禮。
亂麻
燈燭被重新點亮,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