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那這份報告怎麼解釋?為什麼我和我媽沒有血緣關係?」
「……」
沈應銘看到報告有一瞬慌亂,隨後口不擇言:「你生母是我前妻。」
「那她人呢?」
「過世了。」
「怎麼死的?」沈倪追問。
「病逝。」
沈倪表情空了幾秒,問:「她叫什麼?」
長達十幾秒的空白之後,沈應銘回答:「舒畫。」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
謊言來不及編織,很糟糕。沈應銘看似每個問題都答了上來,細想到處充滿漏洞。
沈倪比沈清小半年。
沈應銘卻說她的生母是前妻。多麼拙劣的謊言。
再怎麼想,她和她的生母才是後來出現的那個吧。
或許這就是男人婚內出軌,為了粉飾太平而口不擇言。
沈倪想,在沈家恬不知恥過了這麼多年,她原來只是個私生女。
「小倪。」
沈應銘在身後叫她。
沈倪離開的腳步微頓,聽到身後說:「忘記今天的事,我們還是能和以前一樣做一家人。」
那晚的責問宛如秘密沉溺海底。
第二天的餐桌上,沈應銘依然看報,季容監督她和姐姐喝完牛奶。
一如往常。
平淡的日常底下,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她體內瘋長。
一種叫厭惡,另一種叫愧疚。
沈倪從夢裡驚醒,猛地坐起身。
她下意識就去看緊閉的臥室門。
來南山鎮快一週了,沈倪依然沒搬進臥室。
空調呼呼地往外吹風,她蜷起腿坐在沙發上,似乎還在猶豫。
臥室承載著一個人存在的所有證據,她還沒細細翻過。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想找,但也怕找。
沈倪收回目光,爬起來洗了把臉。
從鏡子裡看到的自己早已不是夢裡十來歲的模樣。
她長大了,逃不過眉眼依然有沈應銘的影子。而姐姐,更像季容。
才對著鏡子愣了下神,樓下逐漸拉近的聲響就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沈倪推開窗。
夏日暑氣爭先恐後往裡湧,愈發清晰的吵鬧聲也傳了進來。
她來這個小鎮的日子屈指可數,完整覺沒睡過幾次,早上的熱鬧倒是看了不少。
一大清早,巷口這一架吵得中氣十足。
從樓上往下看,吃瓜群眾已經自發圍了裡三層外三層。
沈倪從來不知道,這附近竟然住了這麼多人。
從小好奇心和探知慾就極重,她這種人有個顯著特點就是,除非自己親耳聽親眼見,否則吃瓜等不了明天。
沈倪迅速抓了兩把亂發往樓下走。
住在這棟單元樓裡的人基本都認識她,目光紛紛在她身上轉了一圈。
漂亮姑娘嘛,總是容易讓人過目不忘。
五樓老奶奶佔據不錯的吃瓜位,偷偷朝沈倪招手把她拉進人群:「你這個衣——算了,先聽完吵架。」
沈倪是中途來的,怕她吃不全前因後果。
老奶奶巴不得找個人八卦,壓低聲音悄悄跟她說:「裡邊那個男的本地人,一直在大城市裡打工,他老婆在鎮裡開家店就沒跟出去。喏你看,就是那個男的啊。」
沈倪順著老奶奶指的方向看進去,看到男人臉紅脖子粗地再用本地話抗爭什麼。
原本還不知道在吵什麼,直到老奶奶下一句冒了出來:「他在城裡打工的地方又找了個老婆,你看,小孩都那麼大了。瞞不住就帶回來認祖歸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