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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沒骨氣地,她有點後悔了。
可在涼水濺滿池子的瞬間,那點悔意迅速被打了回去。
憋了這麼多年的話終於趁著這次吵架都喊了出來。
怎麼可能是小摩擦?這次誰勸都沒用,她打死不回頭,就要和沈應銘死磕到底。
水流越來越流暢,趨於清澈。沈倪抹了把臉,把心頭煩躁強壓下去。
環顧四周,這個地方真的好破。
她連支渡過黑夜的蠟燭都沒有。
沈倪在無燈的屋裡猶豫許久,慢吞吞往樓上爬。
邊爬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大不了我就給他道個歉,能屈能伸才是好漢。」
敲了402半分鐘,才聽見有動靜。
門被拉開一人寬縫隙,久違的燈光傾斜而出。
男人就站在房門口,發梢滴水,衣褲寬鬆。他脖子上隨意搭了條毛巾,一手維持著開門姿勢,一手揉著後頸淡淡望過來。
漆黑雙眸把她的倒影盛了個滿,看到是她後依然無波無瀾。
濕漉漉的水汽撲了沈倪滿臉。
他剛好像在洗澡。
這個認知一旦冒出頭,沈倪開始打起退堂鼓:「……」
「有事?」
他主動問。
「我剛搬到樓下,下午對不起。」
江以明視線下垂,不動聲色看著這位新鄰居。
新鄰居打扮熱辣,一雙筆直長腿在昏暗樓道裡白得晃眼。身材修長勻稱,五官尤其精緻。只是表情不像她想表現的那麼有禮貌。甚至可以說藏著點不滿,無語,彆扭,以及一切一切他能看得到的負面情緒。
他垂下手:「江以明。」
哦,也沒那麼難說話嘛。
「我叫沈倪。」沈倪稍微放了點心:「我能跟你借根蠟燭嗎?或者……你能告訴我這附近哪有賣蠟燭的嗎?」
江以明沒露出不耐,側過身子:「我找找。」
他剛離開半步,有個橘白色的東西從眼皮底下慢吞吞晃到了門口。
沈倪定睛一看,是隻胖橘貓,背上橘白紋,底下白手套。
她對毛茸朋友一點抵抗力都沒有,蹲下身用指節試著蹭了蹭:「你養貓啊?」
「算是吧。」裡邊傳來男人的迴音。
養貓的男人脾氣好。
沈倪選擇性忘了下午那幕,更放心了。
毛茸朋友不怕生,用鼻子回蹭沈倪的手指,很快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江以明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
「別碰它右耳,這兩天有點髒。」
右耳正癢著呢,本來被摸得好好的,突然中斷,橘貓不滿地咕了一聲。
沈倪直起身,才發現他手裡拎著一整個塑膠袋。
「蠟燭?」她問。
「嗯,不用還了。」
他的聲音有點懶,尾音含糊不清咬在嘴裡。除了表情依然寡淡,整個人都比下午那會兒好說話多了。
沈倪往樓下走的時候,還在感嘆這位脾氣時好時壞的新鄰居。
在進門那刻,倏地被急促的電話聲拉回到現實。
「沈倪,你什麼時候交分鏡?!你不會是忘了吧?!」
沈倪對著電話默了幾秒:「我不是交了嗎?」
「靠!你果然忘了!拜託,你現在是月兩更啊!紙媒啊!半月刊啊親!你第二更呢!」
咚一聲,塑膠袋墜地。
撇開最近亂七八糟的生活,沈倪終於想起自己暑假前剛簽了《gogo》刊的漫畫連載。一個月最低兩更,一次24頁。
她再也不是以前隨意更新的網漫畫手了。
電話那頭聲嘶力竭的女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