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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高十五,快跟上!”
“李兄,你慢些……”
“你我生當如此盛世,當為鴻鵠、一飛沖天!”
大河兩岸,少年人意氣風發的縱馬歡笑聲,在和煦的秋陽與粼粼的波光之中飛揚。
楊戈立於劈波斬浪的船頭之上,迎著金黃的日頭,眺望前方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平原盡頭,汴河反射著絢爛秋陽的寬闊河面鑲嵌其中,猶如一條瑩潤玉帶般華美壯麗!
壯闊的平原風光,令他也有種心胸開闊,想要迎風吼一嗓子的衝動。
‘看來這人還得出來浪,天天窩在那麼個小地方,身上不發黴、心頭也該長草了!’
面對如此景色,他那顆沉寂了快兩年的野王之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大人。”
方恪從船艙裡走出來,站在他身後微微躬身道:“前邊就是宿州了,可要靠岸歇息半日?”
楊戈:“終於到了,就歇歇再走吧,值班表排好了麼?”
方恪聞言忍不住笑道:“回大人,值班表早就發下去了,秦大人這一路上那叫一個勤快……嘖嘖嘖!”
楊戈也笑:“他做他的,你該上心也還得上心,這些個老闆凳,可沒那麼容易拿捏,咱可不能教他們給帶溝裡去了。”
方恪條件反射的就想抬手抱拳,手抬到一半又強行放了下去,再次微微躬身道:“喏!”
起身後,他忽然指著東南方說道:“大人請看,那廂便是大澤鄉了,當年張楚王陳勝便是在此揭竿而起、斬木為兵,伐無道、誅暴秦。”
楊戈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點頭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千年之後,仍是餘音繞樑啊!”
方恪嚇了一跳,慌忙左右看了看:“大人,慎言吶!”
楊戈愣了愣,反手一拍額頭:“伱瞧我這破嘴……”
見他知錯,方恪這才鬆了一口氣,小聲道:“那句話本也沒什麼,原就是出自張楚王陳勝之口,但怕就怕……叫有心人聽了去,小題大做!”
那句話若是尋常百姓說說,也就罷了。
頂多也就發配嶺南……
但他們可是繡衣衛啊,天子親軍啊!
這種話能說嗎?
楊戈知道輕重,點頭道:“謝謝你的提點,以後我會多注意。”
方恪笑道:“大人客氣了,這都是卑職分內的事。”
楊戈擺了擺手,意興闌珊的說道:“今晚就我值班吧,你們自己上岸耍去,注意點別鬧事就行。”
他們此行有四百力士,縱然都穿了便裝,但四百條膀大腰圓、滿臉橫肉的廝殺漢一同入城,動靜還是太大了些。
楊戈怕麻煩,就讓隨行的副千戶和百戶們一同擬定了值班表,每次靠岸歇息,都至少留一半人手在船上看守軍械。
方恪聽言連忙回道:“大人,值班表是早就排好的,今夜合該秦大人帶隊值班,您儘可入城歇歇腳、漱漱口……”
楊戈懶洋洋的擺手:“不想去了、懶得動彈,你要是上岸,帶些宿州的土特產吃食回來我嚐嚐就成。”
方恪只好應聲退下,去調整值班表去了。
……
船隊夜宿宿州碼頭。
方恪晌午後入城,在淨街鼓敲響之前便帶著大包小包的酒菜趕回了船上。
楊戈點起一盞黃豆大的油燈,拉著方恪一起小酌,聽他說些過往跟著沈伐東奔西跑的經歷。
喝酒不覺天色晚,二人不知不覺就喝到了半夜。
縱然是小酌,二人也都有了五六分醉意。
就在酒菜即將消耗殆盡之時,船艙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銅鑼聲。
“還真有那不怕死的?”